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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杯雪一头颅(第5/7页)

    间有大恐怖,人人生时不笑反哭,便是此理。佛典也云息心得寂静,生死大恐怖。”

    老人也蹲下身,洒脱道:“也许你是对的,徐骁比什么春秋刀甲大楚书圣强上许多,只是我不愿意也不敢承认而已。”

    老人看着徐骁的墓碑,笑道:“到头来,终究没能喝过一杯你敬的酒。”

    徐凤年轻声道:“晚了。”

    徐凤年眼眶泛红,“以前总想不明白,为什么徐骁那床底箱子里他亲手缝制的布鞋,会有一双徐家人谁都不合脚的鞋子。”

    老人愣了一下。

    随即老人哈哈大笑,双拳紧握搁置在双腿上,“春秋一梦梦春秋。人活一世,不过就是生死两事,来时既哭,去时当笑。”

    然后老人伸出一手握杯子状,五指间便多了一只晶莹剔透的白雪杯子,杯中落雪,朗声道:“老丈人敬女婿一杯!”

    杯雪作酒。

    能饮一杯无。

    “小年,老头我要回一趟广陵,离乡太久了。送就别送了。”

    老人敬酒之后转过身,拍去外孙一侧肩头的积雪,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册子,轻轻放在徐凤年身边。

    最后轻轻说了一句,老人起身后,双手猛然抖袖,开始大步走向陵墓大门,出门之后身影便一闪而逝。

    慢了一步的徐凤年全然拦不住。

    凉州城外,老人愈行愈远,速度之快便是北凉甲等大马也远远难以媲美,老人手中多了一柄白雪锻造逐渐成形的凉刀。

    世人皆知大楚添花郎生平练字,最喜好书写‘素’、‘年’‘春’三字……

    女儿吴素没了,可外孙徐凤年还在,而且出息得很!此生也无甚挂念,是时候该把齐半部的绰号给去掉了,也不妨把齐添花的名头给坐实了。小年,就当外公最后自私一次,好教天下人知道你爹死后,你还有个长辈在世,有我齐练华,还没谁能恶心北凉却不付出代价,大柱国顾剑棠不行,赵家新皇帝也不行!

    小年,你只管守好中原大地的西北门户。

    徐凤年身形飞速长掠,孤单站在城头,但视野之中,唯有白茫茫一片。

    站了一夜,天亮时分,徐凤年记起老人最后那句话,喃喃自语,“真的可以吗?”

    ————

    祥符二年春,一个悚然消息从两辽边线传回京城。

    顾剑棠输了,而且还是输给一个用刀的人。

    这也就罢了,关键是那个横空出世的武道宗师没有报上姓名,只说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身份。

    一个黄昏中,太-安城郊,两名年龄大致差了一个辈分男子在一座亭中,相对而坐。

    年轻些的,正是最近在京城“东山再起”的宋家雏凤,宋恪礼。

    宋恪礼暂时还没有在京任职,但是礼部侍郎晋兰亭已经数次邀请宋恪礼赴家宴,许多京城老人尤其是宗室勋贵也都纷纷示好。

    本该春风得意的宋恪礼此时却面容悲苦,看着眼前举杯小酌的元先生,凄然道:“就算那人是胜过顾大将军的大宗师,可太-安城先前都能应付那名拖家带口的佩剑男子,又如何对付不了另外一个武人?”

    元本溪笑了笑,瞥了眼宋恪礼,不说话。

    宋恪礼搁在桌上的那只手死死攥紧,脸色铁青,嘴唇颤抖道:“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先帝死后,那么先生的身份只是翰林院某个老无所依的黄门郎了。当今天子正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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