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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遗孀(第2/4页)

    利坐船过来,却没回去,与他同行的商队说他因病死在了东方,却没带回尸首,也不见遗物,家里人不敢置信,跟那商队的人打起了官司,却是不了了之。表弟的妻子决心要到东方来查个明白,变卖了家产,买了条大船,也组了个商队。亲戚们也派了子侄跟着来了,务必要找到失踪的表弟,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们在半个月前停靠在南汇,下船四处打听过,找到了表弟的墓,也听说了表弟的仆人在他死后擅自盗卖主人财产的事,可惜这仆人跟别的商队跑了,一时间不知去向,他们只能努力去打听表弟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都是将近三年前的事了,双方语言又不通,谁还能记得这么清楚?有人说那年冬天特别冷,他们表弟承受不了寒冷的天气,所以病死了;有人说他们表弟跟商队的人起了冲突,被其中一个人打死了;也有人说他们表弟被仆人出卖,偷走了重要的财物,一气之下气死了;甚至有人说,他们表弟带来的货物被人骗走了,血本无归,他一气之下病倒了,房东见他没了钱,就把他赶出门去,害得他在寒冷的冬天里无家可归,在街头冻死了……

    各种死法,众口不一,但总的说来,可以归纳到以下几个要点:他们表弟跟商队的人起了冲突,被打了,到南汇后受不了寒冷的天气,病倒了,有人骗走了他带来的货物,害得他血本无归,仆人偷走了他的行李,他气得病情加重,房东见他没钱,把他赶出门,然后他就死了。

    跟赵启轩他们一块喝酒的人里头,有一个就是这房东的儿子,他老子不在家,那些愤怒的红毛鬼子就找他来了。在事情解释清楚后,通译还表示要带他们送人去官府,追究他们杀人之罪。

    那房东之子被吓得酒都醒了,忙道:“我们几时赶过他来着?我们赶的是他的仆人!那时他已经死了!我们还帮着料理了后事呢,因见他那仆人拉了不三不四的女子回来吃酒,一点都不顾主人刚死,我们方才将人赶走的,不信只管问人去!”

    通译无可无不可,他又没有看见当时的情形,只知道街坊邻居们都说。这房东一家将屋子租给了一个红毛客商,又将人赶出门去了,被赶的人走时东倒西歪的,说他喝醉了可以。说他病得快要死了也行,离得太远没闻见是否有酒味,当时却是有人扶着那人的,就是不知道是仆人,还是仆人带回来的妓子了。通译建议去衙门把事情分说明白,赵启轩他们只得应了。到了衙门。花银子打点一番,又派了人去向街坊四邻打听,终于确定了他家是先葬了一个红毛鬼子,再赶走另一个的,方才把那朋友一家的罪名给洗清楚了。

    那家红毛客商向赵启轩那朋友道歉,谢过他家埋怨了表弟,但接着麻烦事来了——他们想要拿回表弟的遗物。那人原想推说东西都叫仆人拿走了,可那些客商却又有人证,证明他曾经亲自将他们表弟的遗物当街兜售,他们原本还以为他谋财害命了呢。现在证明他曾经给人办了后事,但这“谋财”的嫌疑却还去不掉。

    这家红毛客商听闻实力雄厚,是位大商人,带来了许多珍贵的货物,又有意要采购大批茶叶、生丝、瓷器,简直就是大财主。为了讨好他们。许多本国客商都愿意援手一二。赵启轩那朋友没有人脉,家中也不算十分富裕,若是真的被冠个罪名投进大牢,说不定就要家破人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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