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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潇水 第九章 生死(第2/3页)

    微笑,笑容里夹着宽和与忍俊不禁,仿佛下面怒不可遏的曾广文是个懵懂孩童,提出了一个天真灿漫的问题。

    她循循善诱

    “死有什么不好呢不会寒冷,不会饥饿,不会疲惫,不会痛苦,也不会再伤心、难过,不会再被压迫,更不会再被欺辱。”

    “活着才可怕呢。”

    “活着就会生病,晕起来浑浑噩噩像没了魂儿,痛起来像把针尖儿扎进骨髓里搅;活着都会老的,头发一点一点掉光,皮肤一点一点松弛,记忆一点一点衰退,一点一点老,一点一点衰弱,直到瘫痪在床什么也做不了,吃喝拉撒都要靠人照顾;活着还总会遭到人诋毁、欺骗、鄙视、侮辱,被朋友背叛,被爱人辜负,更别说责任、欲求、生活,它们一块一块压在人身上,让人直不起腰、喘不过气。”

    “你看,死了不比活着好么”

    “你疯了”

    “或许吧,谁不是呢”

    说着。

    她微笑着举起精心挑选出的瓦片,把锋利的边沿抵住纤细的脖颈。

    她的目光越过惊骇的曾广文、邵教授与王忠民,最终落在易宝华惨白的脸上。

    “真可惜。”

    “还想带你一起去死呢。”

    嗾

    风雨里,短促破空声骤起。

    凄凄寒光乍现。

    萧疏手里的瓦片才割破点儿油皮,便顿时碎裂,片片飞散而出。

    她诧异扭头,一个身形已飞扑而来,将她压倒下去。

    正是消失已久的李长安。

    然而,享堂毕竟年代久远,瓦顶吃不住两个成年人的重量。

    “咔嚓”哀鸣后,轰然坍塌。

    随后,堂子里一阵烟尘乱飞、哐当碎响。

    邵教授们好悬摁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好在,屋子里很快传出李长安的声音。

    “没事,腿断了。”

    他又加了句。

    “萧疏的。”

    萧疏当场摔晕过去。

    等她再次苏醒,守着她的是几个严阵以待的男人。

    可她自己反倒很是平静。

    劝慰他人说,自己其实有抑郁症,先前是病情发作、一时失控,但现在她已经缓过来了,让大伙儿放心,她还年轻,前程无限,怎么会真的舍得去死呢

    可是。

    等大伙儿稍稍松懈。

    她却悄悄拿起一枚原本垫桌脚的砖头。

    棱角对准自己太阳穴。

    咚

    霎时,鲜血飞溅染红青砖。

    但她毕竟太虚弱,这一下没打准,更没能杀死自己,于是又用两手握紧砖头,用尽全力扔了出去。

    随后毫无征兆地嚎啕大哭,任由才反应过来的几人把自己摁倒在床,眼泪鼻涕糊满被子,哀嚎着“救救我救救我”

    可几分钟后,她又渐渐平静,又能够交谈,能够开玩笑,能够撒谎,总是试图支开身边人,而后拿到绳子就往脖颈上套,拿到锐器就往心脏上刺,试图撞墙,试图跳楼,甚至学电视上咬舌自尽。

    但每到关键时刻,她又会突然情绪崩溃地放弃,惊恐地哭诉

    “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折腾几回,大伙儿也看明白了。

    当萧疏情绪平静时,她一心求死;而在理智崩溃后,却有正常的求生欲。

    清醒时癫狂,癫狂时反而清醒,她的精神在两者间反复摇摆,直到

    门前。

    易宝华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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