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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断命(第2/4页)

        完全错了。

    究竟是为什么

    季无相回顾着今日发生的每一幕,一时陷入沉思。

    他分明已经用上了所有对季牧而言最有效的手段,但却全部都得到了相反的结果。问题究竟出在哪里还有任何补救的可能吗

    季牧已是他如今仅剩的最后一件能握在掌心的利器。他绝对不能失去季牧。只要对季牧的掌控还在,纵使半生心血尽毁,他也依旧拥有着普天之下至锋至厉的刀。

    但这柄刀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挣脱他的控制,竟直到此刻也无一丝悔改。

    季无相转动眼珠,最后一次审视着少年每一丝最细微的表情。

    然后他久久注视着他一身反骨的儿子,陡然心生杀念。

    那缕杀念惊动了季牧。

    它就像一根尖锐的勾刺,猛地将季牧的神志从半昏半醒中吊了起来。他撑开眼皮,以一种从未有过的全新目光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是季无相生平第一次对季牧生出真正的杀心。

    季牧对杀意的知觉何其敏锐。甚至在连季无相自己都尚未意识到这件事的时候,季牧就一瞬间便知道了。

    父亲要杀他。

    为什么

    季牧双眼透出不解。

    父亲明明是知道的。他生来就是这样的不听话,他生来就是会这样反抗,他生来就一直是这样。在季牧此前全部人生的每一个瞬间,记忆中数都数不清的那么多次,无论怎样,但他知道父亲其实从未有一次是真的

    想让他死。季牧也就这样信了。他以为这就是世间真理,绝不会变,会永远这样。

    但它却变了。

    “原来”

    季牧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原来面前的这个人,其实与世界上其余任意一人都没有不同。

    等到最终,他们都还是要杀他的。

    季无相维持着将季牧压在石壁上的姿势,用另一只手掌缓缓覆住少年的脖颈,感觉着这个孩子颈脉里充沛的血正在指腹下汩汩涌动。

    杀吗

    季无相一寸寸收拢着手指,陷入思考。

    武宗把季牧性命留到现在,就是为了那座被季牧认主的永寂台。一旦季牧身死,那件神物也会随之流失于未知时空,再也找寻不回。

    而武宗的人此刻一定正在看着他们。

    他还是不能杀。

    一瞬间季无相心中涌起戾气,忍不住季牧的颈骨挤压得咯咯作响。但他还是很快松开了,并轻轻抚拍了两下少年脖颈鲜红的指痕以示安慰。

    或者,要不然

    季无相手指下移,在季牧丹田处停住。

    季牧猛地挣动起来。

    季无相笑了一声。

    “现在怕了”

    季牧狠狠抬脚踢了过去。

    季无相却没有再生气。他只需用放在少年丹田要害处的手随意打进去一道掌力,季牧自己就再不敢乱动。

    也是。这一身修为若是真这么毁掉,就连季无相自己想想都会有几分舍不得,更不用提季牧本人的感想了。

    更重要的是,季无相刚刚已再一次在季牧眼睛里找出了恐惧只要人还知道怕,就还不算病入膏肓。

    那么接下来又该怎么做呢

    怎样才能教这个孩子像以前一样听话,怎样才能保证这把锋利的刀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怎样才能一劳永逸。

    季无相继续思忖着。他的手指随着思绪离开了季牧的丹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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