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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黄太太剪发军又有了新变化(第4/5页)

    ,若是富贵人家,也有以薄银做面的,也是陪嫁必备之物,可以容得一人跪坐在里头洗浴。到了冬日,那便是盆装水,打湿了棉巾擦身,便是这个也不能时常做到,为天气在冷,家里若有暖阁,擦一次身也是很可能凉的。

    黄人这些男儿,能去澡堂子,妇女洗澡便只有这般了,这种淋浴的样式,是外间所匮乏的,尤其是黄家人一路颠簸,在河船上能时不时擦身,到了海船上之后,乘客多用水紧张,十余日有抹身,南边天气又潮湿,身上早瘙痒了起来,这澡堂里暖和得几乎燥热,此时以硫磺皂搓洗,只觉得再舒适不过。

    唯独一点不,便是头发,黄太太现在理解为何买活军的女娘是短发了,长发搓洗费事不,在是难干,洗完澡了也只能在休息区逡巡,在她之后,那些先剃光了毛发才来洗澡的妇女,一个个光溜溜的,倒是很快洗了出来,身上几乎是红的搓泥留了一条一条的红杠,彼此交谈穿上买活军发给她们的麻衫、棉袄、棉袜、草鞋,陆续往外去了。

    便连那几个诸暨王家的女眷,也失去了在船上的矜持,面色有些微红地和黄太太打了招呼,先行离去。倒不是为刚才在澡堂子里家赤诚相见了,而是为她们也被剃了头,便明也有染虫的,而黄太太并有,有些伤了脸面。反倒是身上几乎瘦干了的王老夫人显得很从容,她年岁长了,见惯了风浪,并不在乎这些。

    除了黄太太之外,她家余三个女仆倒是被找出虫子,应当是在船上睡在地上,新染上的,此也被委屈剃了头,即使早打过了招呼,剃头时也无不潸然泪,澡堂里就有卖义髻的,倒急切地用自己的私蓄买了来,已是佩戴妥当,在一旁等候黄太太。

    黄太太是个急性子,见众人走了,只余她一个,便觉焦躁,又想到丈夫不在外头等了自己多久,更是心急,思来想去,将心一横,从外头的通又返回了剃头处,问,“我虽有虱子,但也能剪个短发吗”

    剪发的也是几个女娘,这又是很少见的,为剃头匠一向是只有男人,他们走街串巷,为小儿刮头,为男人修去面上的杂毛,剪掉过长的头发男人的头发一般不会留得太长,一般最多到背中部,够束冠便行了。而女娘留长发,平时是不必剪发的,偶然请三姑六婆来刮面毛。只有在买活军这里才有剪发的需求。

    由浴室里很热的缘故,这几个女娘穿得也不多,看得出她们身材瘦削,并不高,或许是南方女子但从神情上看,这是个典型的买活军女娘,她脸上浸透了黄人的自由,黄太太从自由这个词又找到了一个冷门的词来形容她们,自信。买活军对谁似乎是这样的态度,不论是显着穷过他们的,是显然比他们要有出身的,他们是一样公事公办的态度。

    “想剪到哪里”

    她们问,似乎也并不奇黄太太的理由,只是让她坐来,便连这态度也是极新鲜的,黄太太从前遇到的所有女娘极其喜欢打听,不分年龄段,不分消息类别,像是在家里关得太闷,所以一旦有机会便发狂地想要一切。黄太太刚成婚时很不耐烦这样的急切,所以她和周围女眷的往来并不多,直到她一个人闷在家里在是呆得太久,才逐渐能够理解。即便如此,她也依旧是更喜欢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有人会来问理由,来规劝,要剪发,剪就是了。

    “剪到这里吧。”她先比了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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