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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陇上行(17)(第1/5页)

    「人生于世,非腾龙证位,总有一死。人死化为土灰,犹有轻重之分。有重于红山者,如历山将士,保卫乡梓,托体山阿,正得此意;有轻于鸿毛者,如曹氏逆贼,助魏为虐,困死僵城,亦得彼意也。

    曹善成此人,似颇有小才,亦略有私德。因其才堪定一郡,使清河安靖一时,其德可守一身,清廉不贿也。

    故粗略观之,状若豪杰,形似英雄,细细而究,则委实可叹,以至可笑。

    须闻,凡英雄豪杰生于世,一曰修身者,智之符也;二日爱施者,仁之端也;三曰取予者,义之表也;四曰耻辱者,勇之决也;五曰立名者,行之极也。

    如曹善成,丧师弃地,性命不保于今日,焉能称智落于死地,犹然困锁数千郡卒偕亡,焉能称仁取用清河民力、财帛无度而坐视百姓春耕艰难无所救济,焉能称义助天下公认之暴君凌虐郡中无辜而沾沾自喜,焉能称勇至于此战后,传其恶名于天下,流传千载,为人憎恶耻笑,焉能称行

    无智,无仁,无义,无勇,无行,已至人之极贱也,犹然不觉而昂然四面,曰「今日死节也」视天下轻重若何视人之轻重若何视德之轻重若何

    」

    「有一段没看懂。」县衙内,韩二郎趴在桌案上看了半晌,认真朝身前两位县君来言。「这一段什么修身,智之符什么意思」

    「就是说,一个人如果有智,最起码要能修身,一个人有仁,最起码的表现是能怜爱其他人,一个人有没有义,要看他能不能做到取用施与有度,而一个人如果连耻辱都不知道,是没资格称勇的而一个人如果行为妥当,最终还是会有一个好名声的。」王县君脱口而对,若有所思。「这文章太短,而且有些地方不通,但也的确有些说法。」

    韩二郎低头再去看桌上那薄薄一张纸,沉默了半日,忽然再问「这下面一段这几句的意思,是不是说曹府君现在把几千人放在这个死地跟他一起死,其实是不仁的」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鄃县赵县令也叹了口气。「我觉得这一点说得对。」韩二郎忽然来言。

    赵王两位县君各自怔住,却既没有反驳也没有赞同。

    过了片刻,还是更熟一些的王县令在与赵县令对视一眼后认真来问「然后呢对又如何韩都尉又要做什么你不是对府君不是忠心耿耿吗不是要为他豁出命来吗」

    「就是忠心耿耿,才不该让曹府君做这样的错事,担负上这样的污名。」韩二郎恳切来言。「现在败肯定是败了,而且是一败涂地,府君这个样子,必死无疑,我也没什么指望,只准备把命还给他罢了。可其他人却不该死,若能活还是能活一些为好为仁。」

    「具体怎么做呢」赵县令追问了半句。

    「我们应该趁着黜龙军其他的包抄部队到来之前,去敌营谈判,拿张龙头自己的这个说法来请求张龙头「仁'一下,放过我们这里许多人,告诉他,我们的郡卒都是临时征召的农家子弟,抽杀都不该抽的,直接放回家务农便可要是这样,也相当于他们省了力气,直接破城了,而且清河老百姓也一定会感激。」

    赵王二人明显犹疑起来。

    「其实,便是两位」韩二郎继续来言。「若是能讨得一句言语,说不得也能脱身出去。」

    就是这句话了,两位县令齐齐打起精神来,王县令更是自告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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