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启听着大人们一来一往的说话, 脑海中已经大致知道柳云鹤的作风了，简单的来说，这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 但也算不上是个大坏人。

    内心目的性强, 极为利己。

    人生梦想是成为能教出来无数厉害的人，被所有学子尊崇。

    据他对这个时代的了解，书院和普通夫子对于学生来说, 联系紧密程度不一样, 如果他去周秀才的私塾，那就得把周秀才当半个父亲一样尊重。但书院不一样，书院要松很多。

    简而言之, 只要柳云鹤不收他做私人弟子, 柳云鹤发生任何事都连累不到他头上。

    柳云鹤能让在京城做言官的学生参侯府，是因为那言官是柳云鹤十几年前收的私人弟子。

    当然，他要是被书院教出来, 那人家对他好，也就是一份人情，日后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 柳云鹤要是有正当需要的话, 他肯定也得帮一把。

    这也是为什么，柳云鹤明明书院福利高，却依旧在学生面前表现的平易近人，态度这么好，因为这就是人情，一般人都会感恩。

    大人们的谈话还在继续。

    柳云鹤说道“别的方面不提, 但对于我书院中的学生而言, 我没做害他们的事。”是那些人自己拿了奖金就花, 花完想走了还不了。

    或者那些人家里不愿意他们走，想让这些学子继续拿奖学金等等。

    书院没有强制必须消费的地方，就连要学个琴或者笛子，院里都有普通笛子可用，教学用具齐全。只是一般人拿了奖金之后，忍不住会买些东西给家人等等，只要不乱花，柳云鹤估摸着统共算下来，两三年也就花个几两。

    家里能送孩子读书的，都有点底，只不过一大家子供孩子，难免意见不一致，吃进去的再拿出来，还得把那花了的几两补上，除了亲生父母，别人不乐意也正常。

    而书院的其他诸如教学水平等，也会促使人想留下来。

    至少在他们这一代，他们书院能考中的概率很高，而秀才们十几年都难教出一个秀才，有位举人的私塾倒是能教，但收费高昂，所以算来算去，白鹤书院的吸引力不小。

    除了三年前来了个侯府纨绔开始导致的影响，白鹤书院以前没那么不好待，柳云鹤是真心想管好书院的，以前来了没人真想走。

    江兆恒针锋相对道“难道你没有逼着人进去过你的书院”

    柳云鹤笑笑“从前倒是没有，能让我上门邀请的弟子屈指可数，白鹤书院以前的名声，还有各种待遇摆在那，每年都多得是人想要进来。当然，那些私塾的秀才推荐的学生进入了，也会得利。”

    “书院里普通学生也不少，毕竟天赋卓绝的人没那么多，我们也看重潜力，哪怕现在书院名声坏了，事实上里面绝大部分学生都能安稳读书。”

    他知道一些人对他的讨论，他没有反驳过，觉得有些可笑，另一方面他还挺享受别人把他想的高深莫测。

    这种印象，一定程度上也能给他带来便利。

    最终，到底还是没有立刻定下江启要去白鹤书院的事。

    柳云鹤讲完了自己能够的条件之后，就很好说话的离开了。

    等人走了之后，江兆恒决定自己去那些进入了白鹤书院的学生家里问问具体情况，哪怕柳云鹤说的不逼人，但人家和县令交好，很多事不用说，江家人到底担心会对江启有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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