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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第 17 章 你冲我凶什么!(第2/6页)

      三界生灵皆为他的子民,他无法做出任何抉择。

    汀墨没再说什么,也怕那根悄无声息的银丝顷刻间夺人性命。他毕竟不是神主,对这样的天地之力而言,绞杀他就如碾死一只蝼蚁,不费吹灰之力。

    无声难捱的寂静并没有持续许久,某一刻,突然有匆匆脚步声飞快奔过来,片刻前还在大殿上慷慨陈词的几位祭司去而复返。

    大祭司甚至来不及禀明求见,那根龙头拐杖焦躁地敲在地面上,极脆一声响,下一刻,声音透过半开的殿门直直透进来“殿下,深潭出变故了”

    预想之中的情况终究还是来了。

    江承函倏而抬睫,他以指为刃,将太过放肆的银线齐齐切断,宽袖似雪般扬落,化为一阵风,将殿门拂开。

    “具体情况如何”他步下阶梯朝外走,衣摆的白边如蛱蝶,轻柔荡过门槛边。

    “今日臣与几位祭司例行查看深潭,发现潭水变了颜色,水泡从里面冒出来,煮开了锅似的,阵势比先前两次更大。”

    大祭司捋了捋思路,一脚跟着踏入空间裂隙,缓了口气,又说“老臣方才仔细看过,发现潭子边缘处不知何时冒出了苔藓,那藓提着灯看为红色,熄了灯看又为幽绿色,很是奇异。”

    二祭司受着伤,嘴角的青紫刚上了药,说话时扯到了还是会疼“殿下,会不会是神后开启了界壁的缘故。”

    几句话的功夫,江承函一步踏出空间裂隙,听到这等说辞,他脚步微顿,视线扫过二祭司脸上,声色如雪般沁凉“从前界壁全开时,也不见深潭如此。”

    二祭司被这冷然一凝看得后脊发凉,大祭司伸手,意有所指地重重摁了下他的肩,好似在无声地说平时也就算了,正事上还来问这种话,是嫌神主平时脾气太好,还是这几天下来受的罚还不够。

    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二祭司讪讪捏了捏鼻脊骨。

    他们面前便是深潭。

    这道镇压着数以千万计邪祟的封印,在外人眼中神秘得无以复加,可乍然一看,也不过是口长约两百丈,水深七八尺的深水潭子。被许多层禁制与封印包裹着,随着他们前行,封印逐渐剥落,直至最后露出真面目。

    潭是四四方方一口真潭,水却不是真水。

    那是一蓬蓬油绿的火,像早春田野上,风过吹起的蒲公英团。它们絮絮挤在一起,密密麻麻随波逐流。

    平时潭里没动静,火炎便安然地游荡着,静得没有任何存在感。可潭子一旦沸腾,就像有人在最底下丢了把火,熏得人晕头转向,呛咳不止,它们立刻就变了种姿态,火炎怒涨,高高地昂起,颇有种怒发冲冠的姿态。

    此时此刻,火炎有规律地簇动,在潭中心鼓出一个个气泡。

    汀墨被大惊失色的祭司们挤到潭子一角。

    他眼尖,就这么一会的功夫,眼睁睁看着朵火炎蠕动着在同一个地方停滞不动,慢慢被抽干了力量一样色泽黯淡地沉下去,而火炎簇拥的地方,明显出现了一丛既红又绿,无法形容的苔藓。

    他一下站直了身,扬声道“殿下。苔藓在这里。”

    江承函沉着眉眼,拨开每次都会在深潭之事上慌得不行的祭司们,走到汀墨身边,安静地又围观了下全程。

    “退至栏杆外。”

    他告知了声,默不作声地接过汀墨递上来的丝质手套,展开,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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