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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 21 章 留有余力(第2/2页)

    旁边一扔,床单皱巴巴地被拽得不成样子,可以想象战况有多激烈。

    爷虽是文官,却不是一般的文官,他常年习武,风雨无阻。

    就夫人那软绵绵的身子够他折腾几回

    抱起凌乱的床单薄衾,又将地上散落的薄纱裙衫全部给捡起,一股脑子塞去外室的篓子里,东墙脚下的高几被推得东倒西歪,幸在没搁花瓶,否则碎了一地可难收拾了。

    黎嬷嬷手脚麻利将内室与东次间外给收拾干净,最后砌上一壶温茶进来,悄悄退出去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四籁俱静,云破月初,照得满室空明,一切均已复原,仿佛方才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翌日晨起,谢钦在寻常起床的时刻醒来。他看向歪在他肘窝里睡得正香的妻子,朦胧的光色里,沈瑶白皙的俏脸残存一抹嫣红,不知是梦到什么,眉心微微起皱,谢钦抚平了她眉心的不安,轻轻下了床。

    昨夜一场大雨洗过空气尘埃,苍穹一片明净,东边天际露出一丝鱼肚白,时辰还早,他如往常先去庭院习练片刻,汗水淋漓回了书房,稍稍梳洗换了干净的衣裳,天色刚亮,他来到书案后坐下。

    他面色平静,双目静若无澜,静静地在书案后坐了一会儿,感受了心底片刻的安宁,随后拇指往底下机括一按,一个小匣子弹出,露出一张纸笺。

    正是数月前,沈瑶在茶楼写给他的契书。

    拿出摊开在眼前,工工整整数行字,略显笨拙,回想当初她在茶楼生涩的模样,再对比昨晚那般妩媚妖娆,这姑娘骨子里有几分跳脱劲,露出几分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微笑后,他将那份契书执起,送到点好的一盏银釭前,看着那纸张遇火闪现火星子,火星子一点点将她亲自写下的每一个字都给磨灭。

    经历了昨夜,二人之间的隔阂算是打开,至少她不会再提和离,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她现在是他名正言顺的妻,有什么要求悉数满足她,她自小孤苦又受了那么多委屈,他当护着惯着,无论她有什么小脾性,他都能包容,也愿意包容。

    最后一点纸墨燃尽后,他弹了弹手指尖的灰,起身往后院去。

    半刻钟前,火红的晨阳从窗棂投进来,刺痛了沈瑶的眼,她半睡半醒睁开眸子,入目的熟悉的帘帐,她揉了揉发胀的额,正想起身,这时,四肢五骸仿佛被碾碎怎么都提不上劲,双腿又软又酸,一种莫名的战栗犹在胸中盘桓。

    她又跌了回去,疼得嘶了一声,嗓音像是被什么扼住,怎么都破不出来。

    腹内的胀感并未消失,沈瑶忍住难以言状的余韵,吃力地寻思,昨晚的画面全部灌入她脑海,那些混沌的记忆在疼痛的提醒下变得清晰。

    “你长得可真好”

    “岳州不回去了”

    “你给我一个家吧。”

    “负责么”

    “那还用说”

    她都做了什么

    沈瑶捂了捂面额,双拳拽得紧紧的,恨不得将自己给揉碎,不,是恨不得将脑海里那些记忆给踢除,她主动赖上他的身,吻上他的唇,钳住他瘦劲的腰,他抱着她从书房一路来到内室,宽大的紫檀书案,搁在墙角的高几,明间挂着松石画轴的博古架,还有那一个个碎裂的花瓶茶盏

    不她应该是在做梦。

    她用力地摆了摆头,睁开眼,床榻是干净的,屋子是整洁的,明明处处精致,却处处沾染了旖旎的颜色,他挺拔的身影,贲张的气息无处不在。

    犹不可信。

    垂眸看向自己,手指红痕遍布,指尖已有几处破损,杏色的丝绸寝衣还是好好的,只是雪肤下那若隐若现的莓红却提醒着她,

    昨夜一切皆是事实。

    一切已成定局。

    沈瑶心底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深深闭上眼,羞耻,惭愧,后怕,通通绞在她心口。

    她冒犯了谢钦。

    怎么办

    她愣愣了足足几息,方慢慢回过神来。

    无论此时此刻的脑子有多混沌,也不管思绪有多纷杂,却有一桩事无比清晰地映在脑海。

    他们是假夫妻。

    她亲自写下两封婚契,再过一年八个月,她便要离开这里。

    她根本不是他的妻。

    昨夜只是个意外

    谢钦对她并无感情,想必他心目中的妻子也不是她这样的,他是君子,即便留她下来也是为了对她负责,她却不能心安理得,他们之间天差地别,这场婚姻迟早走向尽头。

    她想起来了,那杯酒一定有猫腻,自喝了酒她浑身软绵绵的,没有那么急不可耐,却又不得不做些什么。

    如果是这样,她也是无辜的。

    冒犯了谢钦又如何,他昨夜不是很快活吗,到最后她受不了了,他还能梅开二度。

    将她从床中撞去床角,想起那种灭顶的浪潮,羞耻又涌上眉梢。

    既如此,便算两清。

    沈瑶咬了咬牙,果断定了主意。

    与其相处尴尬,还不如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

    沈瑶逼着自己冷静下来,飞快整理仪容,忍住浑身的酸痛下了床,刚迈开脚,双腿无力地往梳妆台跌去,就在这时,珠帘响动,一道清隽的身影迈了进来。,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