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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15. 轻吻(第2/6页)

    ,你是要自虐吗。”

    陆尽燃没回答,起身去拿吹风机,隔着被子把刚躺下的盛檀裹好拎起来,插上电固执地给她吹头发。

    “你”

    “导演,不吹干是要感冒吗,”乖巧小狗低眉顺眼,直接套用她的句式,让她没法反驳,他手指轻缓揉着她发根,开小档耐心吹着,低声说,“我不睡床,我在旁边陪你就很知足了。”

    盛檀本来不困,还有不少计划,可他手指来回在她发间穿插,有节奏抚弄着她敏感的头,让她脊椎难言地涌上阵阵酸麻,往四肢百骸扩张,逐渐浑身酥绵。

    盛檀握住被角,咬唇吞下很舒适的声音,故作没感觉地说:“随你,晚上你冷了自己上来。”

    但还没熬到那个时候,盛檀就昏昏沉沉睡着,印象里最后一幕,是陆尽燃靠在窄小的沙发上,在灰暗壁灯下静静看她的样子。

    盛檀心底莫名拧了一下,这种状态似乎被带进梦里。

    梦里她轻飘飘掉在医院的某张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很多医护,警察,记者都想往小小的病房里挤,对她七嘴八舌议论,她睁不开眼,只知道自己奄奄一息,听见他们说。

    “伤得这么重,肯定活不了了,一直都没醒,医院也快放弃了吧。”

    “真可惜,这么年轻漂亮,听说还是学导演的,如果没出事,以后说不定能红。”

    “算了吧,也不看她惹上什么人,哪怕醒过来也得让人弄死。”

    她浑浑噩噩,身上到处都疼得厉害,想痛哭一场,却发不出声,她绝望趴在一团漆黑里,精疲力竭,等着死亡到来。

    最后的一点弥留气息下,她猛然听到刺耳哭声。

    是模糊嘶哑的少年音,本该是清澈的,熟悉又陌生,此刻却扭曲得要把人心脏扯烂。

    她难以名状的惊痛,这道哭声就在耳边,伏在她的床头,她无法沉眠,竭尽所能挣扎着抓挠黑暗,终于透出一抹光亮时,床边清瘦的虚影也跟着消失,冥冥中有看不见的鬼神在叹息,含糊说有个小疯子,要去做傻事了。

    盛檀忽的醒过来,茫然盯着屋顶急促呼吸,分不清时间地点。

    她本能地一转头,看向床边沙发,正撞上陆尽燃刚睁开的眼睛,里面隐隐积着汹涌暗色。

    陆尽燃双手盖在羽绒服下面,骨节绷得死白。

    他从最害怕的梦里惊醒,眼前全是盛檀丢下他离开后,他被父亲强行带走,在陌生的城市休学,崩塌,深夜空无一人的房子里,他和从小到大一样,独自蜷进角落,在某一天肺里吸满了燃烧的木炭,等他再次见到她,就是他跋山涉水,摔到她的病床旁。

    陆尽燃眼眶胀疼,紧涩地吞咽,唇角敛着,跟现在健康平安的盛檀在昏沉夜色里对视。

    空气冷到能凝出冰碴。

    鼻息却烫得没办法僵持。

    噩梦像个窒息的大网,急需用什么来扯破。

    盛檀攥着床单,还没等喊他,陆尽燃就突然掀开羽绒服,膝盖跪上床沿,拖鞋啪嗒掉地的响声里,他靠近她,在被子外面把她整个抱住。

    “姐姐,纵容我一次,求你,”他忍无可忍说,“我做噩梦了,害怕,想这样睡行吗。”

    盛檀悬着的心扑通落下,她今晚需要这个大暖炉,给她驱开不想回忆的梦。

    她茶色的眼瞳里有一层光,吸着艰难克制的少年。

    他定定看她,怕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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