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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坑(2) 我的手保持着向上摸索……(第1/3页)

    我的手保持着向上摸索的这个动作,胳膊很快变酸。

    这是个没什么意义的动作,但一时间我的脑子有点空白,居然不知道该不该放下来。

    这是我头一回碰见异状后,第一个反应不是去思考为什么,也没有在想怎么办,更没有恐慌,而是一种完全的茫然困惑。

    在队友向我发出预警的那一刻,他们给我的警告,是不要发出声响,随即熄灭光源。因此我也做好了在黑暗中会被什么东西袭击的准备。

    但现在,除了我正攀爬钩挂的地方,其他的一切只是简单地消失了。

    理智告诉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按照这个逻辑,我现在就是一只扒着墙的风干海星,挂在一个上下都没有边界的窄小圆柱体里悬浮着。

    光是想象一下这个画面,强烈的荒谬感就足以让人感到莫名和割裂。

    相比于堪称秩序井然的“岗亭”,陷坑目前为止给我的一切信息都是破碎混乱的,找不到任何规律可言。

    但从雨林的月夜泥灾开始,我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有一种庞大而鬼魅的,近乎怪谈的规则正凌驾其中。

    可就算是怪谈,也不能一丁点物理都不讲吧三体人派来的怪谈吗

    我百思不得其解,向着上方的虚无伸出手去,盯着自己并没有因此消失一截的手掌看。

    也就是说,至少在那个“有和无”的边缘线外,并没有什么隐形的类似激光或血盆大口的东西会一下子把超出边界的部分削掉。

    接下来我又掏出速记笔和蛋白棒,也试着往空白处举起来,东西毫发无损。

    我又挂出休息用的小平台,腾出双手一只手举物,闭上眼睛用另一只手去摸索,则能摸到被我举出边界的东西。似乎一切的“不存在”只是我个人需要遵守的基本守则。

    越是尝试,我就越是困惑。

    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任何迫近的危险,好像这场突发的意外,搞出这么大动静只是为了趁我不备,把我晾起来做成风干腊肉。

    帮帮忙,来点变化。我心说,就算真是盘腊肉,这时候也该就蒜了。如果黑暗中真有某种危险,那它还在等什么

    眼下的顺遂和安宁令人十分不安,我犹豫良久,还是把背包打开,重新拿出了被我裹得严严实实的耳机,戴上。

    队友频道里依然寂静地令人发毛,甚至连那些抓挠声和呼吸声都没有了。

    我敲了敲耳机,试着喊了几个人,屏住呼吸等待了一会儿,也没有任何回应。

    此刻,困惑渐渐散去,某种不知名的紧迫感重新升了起来。

    不能再等了。

    接下来,我做了一件平常完全不可能做的事。

    我把背包里所有的备用登山绳取出来,连接捆绑在一起,不停往下垂放,然后把绳子的其中一头直接固定在了墙面的抓钩上。

    接着,我脱掉了钉鞋、用鞋带捆在一起挂在脖子上,松开抓钩,把整个人完全挂在那根孤零零的绳子上。

    期间我完全没有去想,如果那些连接起来的绳子中间有哪个绳结松开怎么办,就是放空思绪猛地一下扽紧绳子顺了下去。

    也许是在空中荡了一下,也可能只是过于空旷的黑暗给我带来的错觉,完全离开那截唯一存在着的地道后,我感到自己的平衡感和方向感完全错乱了。

    唯一能作为判断的依据,是头顶迅速变小的那截地道。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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