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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送客(第5/5页)

    

    养鸡是少数,一家只就够多了。

    “你夫婿读书,应该是吃鸡多。”他们说。

    读书人养得精贵,哪会跟他们一样,十年如一日,吃个瘦鸭子都美得很。

    要说生活习惯的话,他们是睡床多,丰州都盘炕。

    饮食没多大差距,两边米面都吃。

    说起盘炕,他们不由聊到自身。

    “江少爷,你说我们棚屋能盘炕吗”

    他们不敢奢望在农庄盖房子,这都要占地的。

    只听佃户们说,进了八月,就有秋凉。丰州的秋老虎只来几天,过了中秋,就要穿袄。

    现在已经到七月,他们返乡,也得重新建设,有人早早打算,开始忧虑秋冬怎么过。

    江知与说“棚屋四处漏风的

    ,天冷不好住人。红榜的账目看了吗余银很多的,进了八月,还没说法的话,我就安排人,划地给你们盖房子,土屋茅草房的,先住着。”

    初期疑难解决,余下的大头花销是安置费。

    不论是本地盖房子,还是回乡盘缠,人数积累后,数目很大。

    江知与要等八月,一是看家里能不能渡过难关,二是想朝廷能出些钱。

    账上银子,盖不了一千人的住所。

    百姓们初安定,手头银钱没几分。吃喝还得发粮,这头都是消耗。

    他们算不了太大的账,信得过江知与,听他这样说,心里就安定。

    “那我们还住农庄吗把你的良田都占了”

    江知与安抚道:“没事,你们看,现在厂子都开始榨油了,务工的人得有住处。不论是你们留下,还是我另外招人,房子总不会白盖的。”

    他们留下会更好,这样子安置合情合理。

    夫夫俩忙着榨油,宋明晖回府,找人销赃金腰带。

    李家送的金腰带,就还给李家。

    李玉阳好色,十来岁就在花街出没,豪言“好子弟嫖好姑娘”,传了一阵佳话。

    成亲后有所收敛,花街新长成的苗苗却都给他过目。

    哪家院子不想巴结个有钱有势的恩客

    李玉阳正巧好色,很合花街各院的心意。

    他每个月,都有个七八天住在花街,东家跑跑,西家坐坐。

    柳家院巴结过,现下李家五姑娘在白家院,明面上就在这两家找,余下的也不可放过。

    趁醉,给他把金腰带系上。扔县衙门口,给常知县送份礼。

    徐诚一听就来劲儿,他正憋着气呢

    这事简单,只在县城里,跟李家正面刚上,宋明晖也不怕。

    他叮嘱几句,把金腰带给徐诚拿着,让他带几个机灵人,一起去逛花街。

    徐诚有好衣裳,年年裁剪,就过年过节才打扮,今天拿出来穿,抹额系着,带块方巾,遇事好蒙脸。

    点数五个人,出发前先放狠话“是去找人的,不是去嫖的,你们谁敢不顾正事,被那些唱的迷了魂,我就把你们扒光了游花街”

    五个年轻镖师收起“嘿嘿嘿”的笑脸,一激灵绷直身体,蛋蛋都是凉的。

    徐诚划了几条街,分头逛去。

    他先去柳家院,柳妈妈不会每个客都迎,今晚生意不好,留了两个姐儿在前头。两人正在嗑瓜子。

    徐诚看见瓜子,就想到小鱼的夫婿被人笑坏了名声,眉头紧皱。

    两个姐儿把他迎进屋,徐诚知道院里的潜规则。

    要找人,直接问,那就是没有。

    不问的话,自己闲逛,找不到是没有,找到了是偶遇。

    想闲逛,酒得点足,屋里放人了,外边的护卫才不会拦。

    他叫了两壶清酒,给了五钱银子,再上一碟瓜子“你们给我用嘴嗑,咬进去,连带

    瓜子皮一起吐出来的那种嗑。”

    他要倒李玉阳嘴里,恶心死他。

    这是另外的价钱。

    徐诚冷脸再拍五钱在桌上。

    她们嗑。

    柳家院没有李玉阳。溜达一圈,后边恩客只两个,生意惨淡。

    过前门,徐诚用她们的粉纱帕子把瓜子装起来,团吧团吧,塞腰带里,出门沿街走,径自去白家院。

    白家院比柳家院大,更加雅致,没有艳俗淫靡气,院里有花树,树下石桌配圆凳,现在没人,上面放一盏圆灯笼,上书四字“今夜满客。”

    生意真好。

    满客有满客的进法,徐诚被两个小厮送出来,拐个弯儿,绕到后面,拿方巾蒙脸,翻墙进。

    他看光源靠近,又听声音找,找到院中心的一处小屋。

    小屋独栋,亮着光。周围都黑漆漆的。

    这不像满客,更像是包场。

    包场

    徐诚记得,小鱼说过,李家送了个姑娘给北方官爷。

    现在来的是那位官爷

    他原地踌躇,才在山匪头子那里吃过亏,现在不敢莽。

    全家都没人知道北方官爷是哪位爷,难得碰上,直接走又太可惜。

    徐诚绕着圈打探,发现这里护卫很少,就三个,他轻轻松松就绕过去了。

    墙根不好靠近,那边一直有人转圈巡逻。

    屋顶也不好上,这里空旷,上去就是活靶子。

    他想上梁,在廊柱的梁上吊着、蹲着,勉强能听见一些动静。

    说干就干。

    他避开巡逻的护卫,猫过来,熟稔爬柱上梁,手扒着梁沿,腰刚发力,想抬腿跃上,眼角余光发现梁上有人。

    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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