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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第2/2页)

    涌的悸动发泄出来。

    只是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她的脊背,唤她的小字“斤斤”

    “我在呢”

    “斤斤,斤斤”

    “我在,我在,三哥你怎么了”

    聂照尖削的下巴搭在她的发顶,轻轻摩挲着,笑了,带着些许的哽咽“没什么,就是觉得好幸运。我以为上天早就放弃我了,不会再给我一点怜悯,没想到你会出现在我身边。”

    如果他那时心肠再冷一些,不管她的死活,把她丢出逐城,那便没有此刻的聂照。

    姜月摸摸他漆黑如瀑的墨发,把脸埋进他胸口,听着他强健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上天有好生之德,也怜悯了我,把我送到你的身边。”

    聂照闷闷“嗯”了一声“上天怜悯我们。”

    他们紧紧相拥着,体温和心跳几乎融为一体,许久,聂照才平复心情,问她“还有半个月便要及笄了,有什么礼物想要吗”

    “想大家都平平安安,我和你永远在一起。”如果是以前,姜月大抵会说想要他带自己吃遍整条街的小吃,但今天已经达成愿望了,仔细想想便没有了,那便只有这个了。

    聂照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此刻再次反弹,甚至比方才更甚,他忍不住在姜月额头上亲了一口“求你以后不要许这种愿望,我宁愿你许愿说要天下江山。”

    她说要永远和自己在一起,她好爱自己

    他觉得愧疚,觉得对她还不够好,她这么爱他,他理应为她献出生命的全部也在所不惜。

    姜月安抚地拍拍他,不知道他又在感动什么。自己不过随口许一个朴实的愿望,和去年生日时候许愿希望明年能和三哥一起继续过生日一样,都是触手可得的。

    实则她真正出生在六月初一,真正的及笄应该在今年六月就过完了,但包括第五扶引在内,都心照不宣地没有公布她的身份,也不要求她改回原本的名字,做姜月比做第五扶瑾要安全自在的多,至于生日不过是一个出生时间而已,她既可以过六月的生辰,也可以过十二月的。

    甚至如果她开心,可以一年过两次。

    及笄宴是聂照亲手写的贴子,分送给要好的亲友,就连沈怜青坟前也烧去了一张,可惜他去得早,见不到那个一开始和豆芽菜似的小姑娘这么重要的时刻了,也庆幸他去得早,不必在这场人间炼狱中一日复一日地继续饱受煎熬。

    聂照挑了抚西六城中两个老实的太守见过,敲打过后放还回去,余下那两个的焦躁便如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清晨姜月才喝了汤,李宝音便来了,向她抱怨“你不知道,屈州和陈郡的太守见不着聂照,又不敢给你递帖子怕打扰了你,知道我与你交好,府上女眷便频频去我家,烦都要烦死了,还有下头一些官属,有样学样,紧赶着往逐城送礼,你再不见他们敲打敲打,我可就要腐化了。”

    姜月推了碟栗子过去“有你爹看着呢,你爹衣服上的补丁比脚上的皴都厚,你想贪腐下辈子吧。他们做什么这么着急消息都递到你那儿了。”

    李宝音用牙咬开栗子壳,含糊说“还能是什么事儿着急献媚呗,要么就是贪了错了的想通过你这头向聂照活动活动,要么就是想升官发财的从你这儿走走关系。聂照前些日子点抚西的军库,杀得满地都是血,涂江都染红了一片,他们哪儿敢叨扰聂照,又生怕被点到,岂不是就更着急了。

    你可别说你办不到,聂照把你看得多重,稍一打听便全知晓了,他们自然上赶着来烦你,让你吹个枕边风。”

    姜月抿了口茶,冷着脸“我要是把来访的人杀得满地是血,他们想必就不敢来烦我了。”

    李宝音咬着栗子壳,瞪大眼睛不敢置信“你,你你你”

    “开玩笑的,”姜月忽然笑起来,“我怎么会这么残暴到时候我和聂照成亲以后,岂不是让人闻风丧胆了”

    李宝音那个脑子先绕了一圈,比起姜月开玩笑,她提取到更令人震撼的消息是姜月要和聂照成亲

    “什么什么你要和谁成亲我没听清,你再给我说一遍”

    姜月故作娇羞地把手指绕圈“当然是和三哥。”

    李宝音吐出栗子皮,站起来,一阵无言地手舞足蹈一番,想说话又说不出,最后憋了好一阵,才挤出几个字“你们这是,乱,伦啊”

    姜月掩面垂泪,做作哭道“没有办法,爱情嘛,来得就是这么突然。”

    “你别给我装,我早就说他没安好心,他那个人狼子野心,怎么会善心大发收留你,他果然就是图你的人我当时和你说你还不信,现在好了,他那一把年纪了,老牛吃嫩草不算还要吃窝边草。我真是,真是”她真是不出来,只能愤恨地坐下,“你真想明白了他可比你大了六岁,到时候你二十四青春年华,他都三十了,而且他这个人看起来脾气不是很稳定。”

    姜月收敛了表情,拉起她的手“我想的很清楚,他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他,宝音你别担心我,而且我已经找到亲哥哥了,就算受了委屈,也不会没地方可去,再不济还有你嘛,你难道不要收留我”

    李宝音再次震惊“等等等等,什么亲哥哥”

    姜月一拍手掌“啊。我还没有跟你说,我不是姜家的亲生女儿,我是捡来的”

    李宝音觉得自己只是短暂和姜月分开了半个月,世界就天翻地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