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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第2/4页)

    嗅到这股气息后,那种强烈可怕的不适感竟然稍微减缓了些。

    哪怕只是减缓了一丝,也是莫大的安慰。

    而那股气息的主人还无知无觉的,只觉得颈侧传来细微的刺痛,不太舒服地偏了偏脑袋,彻底暴露出了细白的脖颈。

    那么雪白瘦弱的一段,单手就能扼断。

    笨得没发现自己差点死了

    萧弄眯了眯眼,动作自然地收回剑,语气比动作更自然“叫什么”

    啊

    钟宴笙不太跟得上萧弄的脑回路,但还是张了张唇,话到嘴边,猝然想起,这个名字是本该属于真少爷的,当着真少爷的面说出来,实在不合适。

    钟宴笙心虚地小小声“迢迢。”

    他七岁离京,在姑苏一带长大,带了点吴侬软语的软糯口音,说话总是软软的,没什么脾气似的,一听就很乖的样子。

    萧弄也不是真心询问钟宴笙的名字,一个意图潜入别院的人,在他眼里跟死人没什么差,没必要知晓那些。

    只是他喝着漠北的风长大,头一次听这么软绵绵的调子,颇有兴味地勾了勾手指“过来。”

    动作漫不经心的,跟招逗小狗也差不多。

    钟宴笙感觉这个哥哥怪怪的,和想象中的小可怜不太一样。

    但考虑到人家经历的一切,愧疚感一涌上来,简直不敢多想。他听话地凑上去,吞吞吐吐的,话音发涩“对不起,我来晚了。”

    回头看了眼被他弄得一塌糊涂的花丛,又磕磕绊绊地道歉“还把你的花压坏了。”

    随着他的靠近,那股气息愈发浓郁,缭绕在侧,闻着很舒适。

    脑中那一阵阵剧烈灼热的、让人几欲发狂的疼痛,在这若有似无的气息安抚之下,感受竟没那么强烈了。

    萧弄微拧的眉心无声松开,眼底的阴郁也散开了点,刚想说话,钟宴笙又眼巴巴地开了口“哥哥,你是不是很疼”

    萧弄眼底霎时掠过丝冰冷血腥的杀意。

    从没人胆敢当着他的面问这种话,因为这话就像在探究他是否弱势。

    萧弄从不弱势,头疾犯了十几年,如今哪怕头疼欲裂,痛得人想在地上打滚撞头,也能维持面不改色。

    他轻轻“哦”了声,语调上扬“怎么看出来的”

    “你的头发湿了。”钟宴笙偷偷观察萧弄好几回了,注意到了他颈侧微微濡湿的发尾,眼底自然地流露出担忧,“别院里的医师呢”

    萧弄难得分辨不出旁人的担忧是真是假。

    静默片刻,他往后靠了靠,姿态闲适,随口道“跑了。”

    知道他头疾一犯就六亲不认,吓跑了。

    钟宴笙不了解内情,闻声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心里冒出了火气。

    竟有这样趋炎附势的人见到侯府的态度,就这般轻慢对待

    可是究其根本,又跟自己有关。

    钟宴笙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这么感觉两头不是人,咬着唇压着火气“我去帮你找个医师来”

    看他突然气冲冲地就要走,萧弄莫名其妙“不必。”

    钟宴笙秀气的眉拧起来“你放心,我找个好医师来,你都疼成这样了,不能再拖。”

    萧弄第一次感到好笑,眉梢挑得更高,重复“我说了,不必。”

    已经准备好扫洒用具的暗卫默默又往阴影里缩了缩。

    主子向来说一不二,最厌恶别人让他重复说话,尤其当他笑的时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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