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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崽(第2/3页)

    驾崩,举国大丧,叛乱又刚刚平定,实在不宜举办大型的庆典,又要拨乱反正分身乏术,待三年过去就会迎她入宫,又握住她的手,将肩上的大氅解下替她披上。

    明黄色绣着五爪金龙的大氅在雪夜里格外明亮,披在她肩上,却好像压着沉甸甸的金石。

    她心里惶恐,却也不敢推拒,只好由着他握着手回了廊下。

    其实在此之前她并不讨厌他,虽言语不饶人,冷峻漠然性情古怪。

    可她莫名的就是不讨厌他。

    他那时还是皇子,因朝中两党相争死伤无数,二皇子又病弱、那时已危在旦夕,被太傅从掖台带回主持大局。

    原以为只是太傅一党用来制衡五皇子一党的棋子,以防二皇子有什么不测作为后备太子人选,根本没人将他放在眼里,岂料二皇子一死,他借着太傅一党的势力扳倒了老三和老五,成功登上帝位。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登帝前信佛不过是卸下他人防备的幌子,登基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规模灭佛,将长安周边大大小小百座佛寺尽皆夷为平地,收回战乱年间被僧侣侵占的土地,解放佃农和其妻小亲眷,并废除所谓的初夜制度,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

    她那时候回京没有多久,母亲手里有两亩旧产被一佛寺侵占,卫敬恒根本不管,她去击鼓鸣冤,唯有新上任的县尉听闻后替她主持了公道,依的就是这条新颁布的法令。

    他从来都是那样的人,怪不得他先前知道她是漕帮的人也没有处置她,不过是利用她捕杀江照罢了。

    她就像他的提线玩偶。

    那日,她在萧凛的护送下回宫,换了身衣裳就被带去了紫宸殿。

    “怎么这样看着朕”李玄胤批完一则奏疏,抬头看她。

    他眉眼深邃,是极硬朗俊美的长相,严肃的时候威慑力十足。

    舒梵心里有怨也不敢对着他发,只垂着头道“臣女不敢。”

    皇帝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面上逡巡,看得她心惊肉跳,更不敢抬头,将身子伏低了些。

    空气里的气氛有些僵,原本清淡好闻的熏香似乎也变得恼人,盘桓在周身无孔不入,鼻息间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

    她说不清是酸楚更多还是不忿更多,亦或者是无力。

    他做的一切好像都理所应当,从来没有问过她愿不愿意。

    侍奉的小太监夏毅更是惶恐,捧着茶端下去不是,搁下也不是,尴尬极了。

    好在皇帝神色如常,从他手里接过茶盏喝了口,让他退下。

    “奴婢告退。”夏毅忙退了出去,不忘将殿门紧闭。

    此时已是深夜,内殿只亮着两盏纱灯,更用明黄色的纱罩笼了两层,屋内光线黯淡而柔和。

    皇帝高大修长的影子静静投映在金石砖地上,站了半晌,复又看她“你是在怪朕利用你诱杀江照一事”

    舒梵没想到他会这样直接道出缘由,一时竟有些怔住了。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他竟也不恼,又低头喝一口茶,将那茶盏随手搁置案上。

    轻轻的“啪”一声,却像是拿什么东西投掷到她心湖里,激起阵阵涟漪。

    他望着她倔强的模样,虽碍着身份极力忍着,但眉眼间都能看出不忿,忍不住失笑,语气却柔和许多“朕并非有意。”

    不是他不信卫舒梵,只是为保万无一失,需得试上一试,以确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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