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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四章 八府巡按(第2/3页)

    。”杂碎的‘碎’字被高一刀生生咽下去了,差点噎着,家丑不可外扬这道理他懂,故作慎重地考虑一下,踩踩脚边的石头在胸前交叠抱起两膀,然后抬起头,一脸正经:“你算问着了!在独立团,四个连长,我高一刀跟他胡义的交情是最‘深’的!呵呵……我‘太’了解他了。”

    蒋干事心说您说话就说话,非把某些字咬得那么重是什么毛病,听着累:“能不能以一个连长的角度评价一下?”

    “当然能,以我这个二连长的角度看,他就是个吃子弹的败家子!他是个拿弹药?战斗的莽夫!我们独立团为什么越来越穷?值得深思啊!”

    阳光好温暖,晒得蒋干事一脑门汗。

    ……

    卫生队病房,何根生顶替了葵花来帮忙,查伤情换绷带。

    一个二连伤员一把将何根生推了个跟头:“滚一边去!我的伤用不着国民党管!”

    病房里一瞬间静了,这里有二连的伤员,三连伤员,九连伤员,王朋连伤员,陈连伤员。

    何根生没什么表情,起身拍了拍灰,一边捡拾掉落的绷带一边道:“我只是个卫生兵。”

    “呸!你就是个小杂碎!”

    这句话顺出口后,友军团那些伤员没听出什么感觉,三连的伤员集体把目光转向那些九连伤员,而九连伤员的目光正在集体转向骂人那位二连伤员。马良睁开了眼,他刚刚梦见流鼻涕了,叹了口气,勉强半坐起来,摸到床边的破茶缸子,卯足全身的虚弱力气朝目标甩过去,直接飞在骂人那位后脑勺上,破茶缸子打脑袋,那是真响。

    友军团伤员们个个惊愕:“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三连伤员惊慌回答:“犯了忌讳。赶紧挪地方,快躲!”

    “可我这腿没拆板呢……怎么挪?”

    对话还未结束,另一个破茶缸子已经从某个绷带吊胳膊的二连伤员手里飞起来了,看方向是飞向马良那张床,可惜他是俩胳膊都带伤,力道不足,关键是那茶缸里还有半缸子水,根本没能飞到预期目标,连缸子带水全扣在马良隔壁那张病床上了。

    咣啷啷哗啦啦……“你姥姥啊!”

    可怜那头正在幸福春眠中的熊,现在眼冒金星一脖领子水,人生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

    风暴瞬间形成了,茶缸子,饭盒,勺子,枕头,鞋,能飞的全飞了起来,二连伤员与九连伤员玩命互投一切,扔光了手边所有能扔的之后,连夹板和拐杖也上了场,然后腿脚不便的开始爬下床,爬向对方要撕扯,胳膊有伤的已经相互踹上了。轻伤不下火线算个屁,重伤也照样当英雄,谁怂谁是狗养的!

    三连伤员和友军团伤员倒了霉,一个个抱着脑袋拼命逃离地狱般的战团,或者拖着伤腿死命往床底下钻。

    田三七动也不动地躺在风暴里,一声深深叹息,闭上眼不听不看。

    何根生呆呆站在风暴里,听着咬牙切齿的喝骂,看着眼花缭乱的飞舞和撕扯踹打,从军以来第一次忘记了他自己是个卫生兵。也许某些九连伤员们是因为与二连的仇恨,也许某些九连伤员们是为了维护九连的尊严,何根生仍然感觉他被承认了,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一次明白什么是归属感。

    那些撕扯抓挠在一起的伤员们都是鲜活的面孔,虽然他们相互愤怒着,狰狞着,但他们是生机勃勃的,有爱,有恨,向往尊严,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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