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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破碎(第2/3页)

    却看得到那双细狭的眼,专注,冰冷,麻木。

    第十一发子弹出膛的时候,模糊目标还在踉跄地跑,但是身后走廊里的脚步声已经停了,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任务失败了,结束了。

    猛然转身开始朝门口射击,那一瞬间门口的枪也响了。

    昏暗的房间一次次被两支近在咫尺对射枪口焰闪亮,惨白的光线惨白的墙,闪得像是镁光灯林立的新闻现场。

    ……

    “我是冯忠!他在那!他要杀我!”忠朝迎面奔跑过来的宪兵惊慌大喊着,同时朝身后楼上一端那个刚刚归于黑暗和寂静的窗口比划着。

    当宪兵们跑过身边,冲向那栋楼,无力的冯忠捂着腰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一个经过冯忠身边的宪兵士官停下来,看了看狼狈的冯忠,忽然问:“你怎么了?”

    “我没事,我没事,被玻璃划破了几个口子而已,我没事。”

    “你确定?”宪兵士官再次提醒。

    冯忠这才低下头,火光里他的白色衬衣近腰位置非常明显的一大片血湿,下意识松开捂着的手掌,那明显不是玻璃划的,而是个仍在冒血的弹洞,然后冯忠的脸色瞬间苍白。

    ……

    从看到警队办公楼失火的时候开始,她就再也没有离开过窗口,这一定是他做的,因为那隔壁就是宪兵队。

    但她宁愿像别人一样以为这是一场意外的火灾,而不是他要开始进行死亡任务。

    随着时间的推移,她那颗紧绷的心终于觉得轻松了一点,也许这真的是一场意外,与他无关。于是终于反身去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杯还未触唇,枪声却传来,似乎来自宪兵队里。所以杯子当场滑落了,一瓣瓣变成粉碎。

    不久后枪声停歇,她的两个手臂再也撑不住窗台,身体无力地顺着窗根内慢慢滑坐在地上。枪声意味着他动手了,枪声的结束意味着一切都结束了。对他说过‘只有生死,没有被俘’,从不担心他做不到这个,所以他死了。

    曾经希望他死,现在他真的死了,高兴么?解脱了么?不知道。

    呆呆看着月光下的地板,才发现自己的心和地上的那些泛着晶莹月光的玻璃碎片一样,也碎了,彻骨的疼。

    后来有泪滑落,后来她终于有点懂了,如果恨一个人恨得久了,心同样会被他填满。在那些碎裂的残骸中,全都是他,早已盛不下别的东西。

    “我恨你!”她在低泣声中说,然后泪水猛然决堤。

    突然再次有枪声传进了窗口,传入蜷缩在窗根下痛哭的她耳中。

    这让她弹簧般不顾一切地跳起来,瞪大了悲伤泪眼去看,去努力听,浑然不觉上半身已经探出窗外好远一截,再远怕要跌落楼下了。

    这次的枪声位置不在宪兵队里了,而是离开了宪兵队一段距离。虽然不专业,她也能听得出有一支驳壳枪在响,那种紧密的射击韵律不时被喧嚣杂乱的其他枪声淹没,时断时续。那一定是他,他与众不同,他是逃兵,他总能逃掉的,逃兵不会死。美丽的泪眼中重新开始闪着光,使泪水显得愈发晶莹,流露出心底的祈盼,惶恐地凝视黑夜。

    ……

    一双黑皮鞋奔跑在黑暗里,白色绑腿偶尔显现在昏暗光线中,显得那双皮鞋更黑,更亮。

    步伐并不踉跄,但是呼吸不顺畅,紊乱得没有规律,并且粗重,听起来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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