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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七章 被捕的逃兵(第1/3页)

    生活的起伏总是难预料,当排如日中天的时候,超过五十人相当于加强排规模的时候,距离连级单位那么近的时候,刘坚强不惜得罪全排也没争取到升连。

    现在,只有十八个人了,残了,废了,似乎看不到希望了,却突然成了九连了。

    刘坚强哭了,不是高兴,是非常难过,哭得很伤心,他从未觉得这样心碎过,心碎得如同当初九连全体牺牲那一刻。此刻在他心里,九连仿佛又全体牺牲了一回,他在脑海中再次亲手埋葬着一具又一具九连战友的尸体,心如刀割。

    很多军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一个集体剩下仅活着自己的经历;胡义有过,他以麻木应对;高一刀有过,他以坚强应对;刘坚强既不是无情冷厉的煞星,也不是钢铁般顽强的猛将,经历了这么久,他这木头脑袋仍然不知如何面对,当九连番号这个寄托不能再成为寄托的时候,他无法保持情绪,他迷茫了。

    脸是脏兮兮的,但泪是清澈的,干净得剔透,晶莹得光华,不断洗涤着尘埃。

    他以邋遢伪军的形象站在操场附近的卫生队门外哭,站在洗绷带的罗富贵面前哭,什么话都不说,只是哭,哭声很难听,哭得所有人心神不宁。

    新兵们看不懂状况,只是远远诧异地看着,但是没人敢笑,因为那哭声里似乎有种撕心裂肺的东西,让人笑不起来。

    老兵们知道流鼻涕的哭泣是九连的故事,所以假装听不到,包四这个卫生队队长都不出来劝管,谁能有话说,继续做自己该做的事。

    周晚萍也是不了解状况的,她是唯一一个出来试图规劝刘坚强的人,但是刘坚强仿佛根本听不到别人说话,完全没效果。无奈之下她走进了病房,来找刘坚强的直属领导胡义。

    “哎,你还躺得住啊?你听听,任他这么下去这还叫病房吗?别跟我装死!说话!”

    躺在担架上养神的胡义睁开了眼,看到站在担架边正在嗔怪的艳丽面孔,淡淡一笑:“关键是我现在没力气出去踹他。要不你替我去踹他,狠点,否则没效果。”

    周晚萍越看胡义这德行越来气,抬手在胡义的伤口处捅了一下,把胡义疼得一晃悠,皱着眉头缓了几秒,才恢复了神态:“好吧……你还有酒么?我说真的……”

    罗富贵快崩溃了,走到哪这个流鼻涕跟着哭到哪,地上这一大盆绷带已经洗不下去了,这熊将手里的绷带一把摔进盆里,猩红的污水从盆里溅出来,洒落附近地面。虽然刘坚强只是哭不说话,但是这头熊偏偏知道流鼻涕是干嘛来的。

    熊甩着满手的血水无奈道:“姥姥的……我真服了你个瘟神了!老子上辈子欠你了!真败给你了!”左右看看人都挺远,又压低声音对面前哭泣中的刘坚强说:“咱们院子那口井里,从上往下数第六层,有一块石头是松的。但那和我没关系,你同意么?”

    刘坚强的哭声立即消失,抹把泪郑重朝罗富贵点头,同时问:“可我……该去哪买?”

    “去村里找老孙头。满意了?现在能不能死远点?别再丧气我?对了,顺便替我给马良和结巴他们烧一把。唉——谁让老子心太软……”

    达成心愿的刘坚强掉头便走,还没穿过操场,又被赶上来的周晚萍叫住,塞了半瓶酒在他怀里:“这是你的连长让我转交给你的。”周晚萍朝泪眼朦胧的刘坚强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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