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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杨根来受刑(第2/4页)

    翻译大声问:“杨根来,皇军问你,你的儿子杨道荣参加了游击队,现在哪里?”“冤枉啊,这是天大的冤枉!我的儿子读大学去了!哎哟,好疼啰!”杨根来面朝下,心里默默念着:孩子是党的人了,不能给孩子的脸上抹黑……一遍又一遍,如同基督教徒念“魔鬼撒旦”、佛教徒念“阿弥陀佛”一般,将整个身心溶入了意念中。“狡猾狡猾地,不进棺材不落泪了;来人啦,把他丢下来,用烙铁烧!”古川下了命令,点上一支烟。刽子手解开绳子一丢,杨根来从半空中掉下来,脑壳撞在柱子上,顿时鲜血喷出一丈多远,屎尿屙在裤裆里,刽子手把杨根来拖上老虎凳,从头至小腿骨绑紧,拉起他的脚后跟垫上三块砖,再塞进一块砖,杨根来的骨头块断了,连骨髓都喊受不了,杨根来才醒过来:“哎——哟——!受不了啊!”“说,快说!你的儿子杨道荣参加了游击队,现在哪里?”翻译重复着,书记员在一旁记录着。“冤枉啊,我的儿子读大学去了!”杨根来说完,默念着,“孩子是党的人了,不能给孩子的脸上抹黑,”疼痛钻进了他的脑髓,忍着。刽子手从炉中拖出通红的烙铁,一下按在杨根来的胸口上,“嗤——”,火苗直窜,“说不说?”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充满了整个屋子。“我说,我说,”杨根来气息奄奄。书记员快速记录着:“我的儿子杨道荣……读大学去了。”“在哪里?什么大学?”古川连着追问。翻译大声译出。“哈……佛……大学,在……美……国。”宪兵队长一听说在美国,眨巴了几下眼睛:“拖下去,明天再审。”血肉模糊的杨根来被拖进了牢房,昏过去了。七月的牢房,小虫满墙爬,蚊子撞脸,如同牛栏内一般,加上血腥气味更是召来了搅成团的蚊子,杨根来渐渐苏醒过来,浑身像散了架的,筋骨疼彻骨髓,蚊子更是要命,满身叮满了喝得鼓胀了飞不动的蚊子,掉在地上慢慢地爬着,这蚊子好似阎王爷的催命官——牛头马面鬼,不,比牛头马面鬼催命还凶恶,鬼只有两个,蚊子却是千万只啊!杨根来挣扎着坐起来,靠在墙上,压死背心的蚊子,前面的蚊子仍是哼着调儿袭来,胳膊疼,打不得,也赶不赢,他深深的知道,没有被日寇打死,也是会被蚊子叮死的;不行,总不能活活叫蚊子叮死呀?得想想办法,他摸了摸,墙角有一堆稻草,草上有张竹席,他挣扎着挪近草铺,在墙角把竹席弓成筒,外边用草抵紧,脚头用草盖严实,脱了满是屎尿的长裤,缩进竹席中,用裤子搭住竹席口,人缩在内面,蚊子攻不进来了,想着那年秘书长到他家了解工人运动的情景,默念着他的话——“为谋解除我们的痛苦,唯有向帝国主义进攻,唯有打倒帝国主义!”……赵师傅到理发店理了头,刮了胡须,换上灰棉布长袍,走进钱伯发的小洋楼,钱伯发正在喝茶,一见来人好面熟却又一时记不起来,当看到他没有双手时恍然大悟,连忙起身:“岳父,您老还活着?稀客、稀客。”连忙敬烟倒茶,安排厨师办酒菜。赵师傅打量了一下富丽堂皇的屋子及中西结合十分典雅的家具陈设,笑了笑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喏!”“师父,您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孩子的外公,一家人就不说两家人的话了”,钱伯发满脸堆笑望着赵师傅。赵师傅顿了顿,示意大厅里说话不方便,钱伯发便捧着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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