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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5/5页)

    。他确实是个代理人,他的工作就是给琳琅夫人把手术动完,为了这个事情他得罪教皇他疯了不成

    勃兰登感觉这位女孩气的小殿下颇有点威风凛凛,他也蛮高兴的,毕竟在审判官和执行官的监督下工作可不好受。

    他打开随身的黑箱,黑丝绒上一片纯银的光辉,纯银的柳叶刀、纯银的十字钉锤、纯银的卡口钳、纯银的长柄钩子

    “手术器械,有点像刑具,不过其实并没有那么疼,”勃兰登挽起袖子,开始给双手消毒,同时向西泽尔解释,“大脑内部是没有痛感神经的,只是在颅骨上打开一道细缝会疼,但我带了最优质的麻药。银质的手术器械自带消毒功能,绝对不会感染。”

    他跟西泽尔说这些其实是不想得罪这位年轻的殿下。无论殿下的母亲是真是女巫还是冒犯到了什么更大的大人物,要被切除脑白质,勃兰登都不想被这位殿下看作仇人。

    他的意思是我就是个来做事的,我会把事情做好,异端审判局叫我切除你母亲的脑白质我不能不切,但我绝不会多让她受伤害。

    审判官在铁门外踱步,月亮又隐入乌云中了,今夜天空阴霾乌云密布,像是随时下起雨来。这种天气让人没来由的心神不定,他暗自祈祷事情顺利结束,西泽尔把母亲领回家去。

    对于一个已经是傻子的女人来说,补完那个手术能有多大伤害呢反而会让她的内心更加平静。对西泽尔殿下来说这也是唯一的选择吧,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他在心里安慰自己。

    但那个女孩气的男孩可是“锡兰毁灭者”啊,关于他在前线鬼神般的残暴,审判官也略有耳闻

    他抓起电话,“报告防务情况。”

    “甲胄骑士十二人处在最高战备状态,执行官300名处在最高战备状态,重炮30门随时可以击发,来复枪射手8人封锁附近的道路,防务一切正常。”副官回报,“一支军队也冲不进圣堂”

    “保持警惕我们需要两个小时”审判官挂断了电话。

    他再仔细听牢房里的动静,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勃兰登似乎在给手术器械消毒,同时跟西泽尔解释着手术的细节。

    “早期的脑白质切除手术需要开颅,但我的老师改进了手术,只需要在脑颅上开一道细缝,把特别打造的银质尖刺伸进去切断脑白质的神经束,然后用细的银管把废掉的脑组织吸出来,手术就完成了。”勃兰登说。

    整个铁十字床立了起来,枕头的位置上实际上有个椭圆形的缺口,琳琅夫人的后脑从那里露了出来,便于手术。

    西泽尔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听着,琳琅夫人却因那些银光闪闪的器械觉得害怕了,她的躯体紧张地扭曲,线条越发地起伏,带着叫人惊慌的魅力。

    “妈妈,别怕,我在这里。”西泽尔拥抱母亲,轻轻抚摸她丝绸般的长发。

    这个举动让勃兰登有点感慨,让人想到雪地里野兽的幼崽把毛茸茸的身体拱在母亲的怀里,可实际上是幼狐想用自己的体温给母亲以安慰。

    他拨开琳琅夫人的头发,用碘酒在要切开的地方做了标记,接下来他要给琳琅夫人剔掉头发,以便手术。

    这么好的一头长发剃掉可真是叫人于心不忍,他握着琳琅夫人的头发,心中不由得有点绮念,目光不由得顺着琳琅夫人的身体曲线移动。

    “你认识我么勃兰登大夫”西泽尔忽然问。

    “您是西泽尔殿下”勃兰登记得在判决书上见过这个男孩的名字。

    “不,我想你并不知道我是谁,”西泽尔从母亲的怀里抬起头来,凝视着医生的眼睛,“如果你知道,又怎么敢当着我的面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妈妈”

    勃兰登心里一惊。

    “不过这也说明你跟他们并不是一党,所以我饶你不死”随着这句话,西泽尔忽然动了,从勃兰登的箱子里抓了最长的那根银刺,狠狠地贯穿了勃兰登的肩膀,推着他,将他钉在了角落里的木架上

    这电光火石的一瞬,勃兰登连疼痛都没有来得及觉察,却惊讶于这女孩般的男孩忽然爆出了雄狮般的眼神

    西泽尔一击得手后立刻封住勃兰登的嘴,不允许他发出任何声音,旋即闪到走廊的尽头,把铁门锁死,再用早已准备好的万能钥匙打开母亲手腕上的锁,抱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为了防止妈妈惊恐地喊出来,他把一块糖送进她嘴里,那是琳琅夫人最喜欢的一种糖,她虽然惊讶于眼前发生的而一切,但嘴里滚着糖就不闹了。

    所有这一切只在几秒钟之间,勃兰登肩膀断裂般的痛,满头都是冷汗,原本不该再有心思管西泽尔在做什么,但他还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这男孩忽然变得精密、凌厉而寒冷。

    他毫无疑问是要救自己的母亲,虽然勃兰登想不出在这种铁壁般的围困中他能有什么办法。一切都是圈套,包括这位小殿下柔弱的眼神,全都是伪装,勃兰登从踏入圣堂的那一步就踏入了这个男孩的圈套

    如今他所做的一切都可以把他自己送上电椅,但他似乎根本没考虑过后果,稳定精密地操作着,不惊不惧。

    这根本不是十五六岁男孩的心理素质,这是什么怪兽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