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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肃纪 Ⅰ(第5/5页)

    讨吩咐。

    他道:“地面田地数目、务农人员多少,还得请吴总管操心。耕牛、犁车等物,也需一一登记载录。”他打小就跟着邓三们杀人放火,农田水利这一块儿,委实一窍不通。搜检记忆,说了几条,把这重任交付给了吴鹤年。

    也不怕他耍滑使奸。邓舍不懂,文华国这些人大部分务农出身,还是通晓的。吴鹤年诺诺唯唯,劝农耕桑是他的老本行,他熟门熟路的没有甚么压力。

    邓舍又道:“既然先生已经做了双城总管,身居父母官之位。汉人诸族父老,也就烦请吴总管一起约请,我下午就见。”

    窗外人声渐嘈杂,天色大亮了。邓舍唤亲兵进来,吹熄蜡烛,灭掉香炉。吴鹤年瞧没他什么事儿了,知趣地起身告辞。

    他才离开,王夫人就来了。她早就起来了,只是邓舍和洪继勋两人室内论事,亲兵不让她进,在门外候了半天。她今日傅了粉黛,尽掩昨夜憔悴,拖着长裙,举步冶艳。随着进来两个换班的少女,年纪更小,最多十二三岁。

    一个高高举着水盆,一个小心端着饭食。也许是因为年龄小不懂事,她们的胆子比昨天那两个大,敢拿眼睛低而往上地偷瞅邓舍。

    闻到饭香,邓舍才觉得饥肠辘辘。从醒来到现在,只喝了一碗参汤,怎么能不饿。王夫人穿的这件袄,袖子又窄又短掩不住手腕。一双纤手,都露在外边。倒也方便了她伺候人。

    她掩上门,指挥侍女跪在床前,亲自动手,先为邓舍擦拭了手脸。又撩起裙子,跟着跪倒邓舍枕前,拿起汤匙,吹得不热了,讨好地送到邓舍口边。往日的高贵姿态,不久前施舍一般的屈身半就,竟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温驯依顺如一只家犬也似。

    对谈半天,邓舍的确累了。看她这么殷勤,他拒绝得烦了,干脆随她施为。眯上眼,眼不见心不烦,只管吃喝。

    他的这般神态,落入王夫人眼中,越肯定自己昨夜的猜测是正确的。邓舍肯受她服侍,使得她微微安心。不敢松懈,提点精神,各种伺候王士诚的手段无不用出。

    如果说伺候男人是她与生俱来的本能,不掺杂甚么感情的话;那么此刻,她惊奇地现,竟然从伺候邓舍的过程中,体会到了一点点的快感。她不知道这是重压之后,蓦然放松的结果。一再地反复体味,在她的刻意搜寻之下,快感越来越强烈。

    她脸颊泛红,心跳加快,她腿软身酥,不自禁地加重了呼吸。波涛汹涌,刺激得她手足抖,情到极处,跪不稳当,跌倒在地。手里的汤匙,掉落下来,摔得粉碎。

    邓舍吓了一跳,急忙睁开眼:“怎么了?”

    侍女把王夫人从地上扶起来,她感觉到裙内腿间,湿漉漉的一大片。几个月的累积竟在这个时候宣泄了出来,她俏脸通红,羞赧难言。别有一番刺激。

    邓舍误会她生了病:“敢是路上风霜,这几天又没休息好,病了?”喊亲兵去找大夫,叫侍女扶她回去休息。

    那快感太过强烈,王夫人从未体会过。余波到现在还没消褪,她股颤腰柔,脸上红晕直蔓延到耳后颈间,抬起水汪汪的眼悄悄看了看邓舍。她先是数日惊惧,适才又极其酣爽,情绪大起大落,在这女子情感最细腻丰富的时刻,见邓舍一叠声地催促叫大夫,心头第一次感到了羞喜。也趁机一边回味着,一边任由两个少女搀扶着退了出去。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顺着楼梯奔了过来。亲兵进来报告:“将军,探马来报。”

    进来一人,却是先前派出去探查王士诚下落的探子。邓舍按手不叫他说话,等了片刻,估摸王夫人走得远了,才问:“是死是活?”

    “禀告将军。小人未到上都,半路上听闻,王士诚、续继祖二人,三天前,带着兵马尽数过海,回山东为毛贵报仇去了。”

    “传我命令,命赵过拣取缴获珍宝,挑选好看值钱的,送给娘子。什么也别说,就说是我的一片心意。”王士诚、续继祖若是被赵君用战败,几件珍宝无足挂齿;但若是王士诚、续继祖获胜,占据山东,几件珍宝,更是不值一提。

    邓舍瞧见案上参汤,又道:“把这碗汤,给娘子送去。请她好好养病,拨几个侍女服侍。”叮嘱,“这件事除我之外,谁也不许说。如有泄漏,斩。”

    亲兵和那探马,凛然接令。

    这件事还不到说的时候。双城地处偏远,消息蔽塞,邓舍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寻思,得寻个机会,补救一下前几天帐中对王夫人的冷淡。门外亲兵又报,陈虎诸将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