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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出城(第5/6页)

    纳闷,则是为的另一个方面。洪继勋来头是挺大,燕王殿下的亲信,左膀右臂。说他跺跺脚,整个海东都要颤三颤,也不为过。但是有句话: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他的官儿再大,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又不是益都左右司的人,并非章渝的长官。更进一步地讲,他甚至连益都的人也不算。海东右丞。凭什么来训斥益都的官儿?

    章渝委屈,他纳闷。百思不得其解。

    直到有一次,他与姬宗周闲谈,提出了这个疑惑。姬宗周官场里打滚多少年了,先做蒙元的官儿,接着做王士诚的官儿,现在又当海东的官儿。历经三个主子不倒,而且官儿还是越做越大。对此中的门道精通。看在曾经与章渝同僚的份儿上,稍微提点他了两句。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章渝这才恍然大悟。洪继勋之所以屡屡训斥与他,很明显,看上他益都左右司员外郎的官位了。

    听说洪继勋本为双城人,在海东士子中威望不低。有许多人投奔他,走他的门路。门生故旧遍布辽听说他主持过几次海东吏治的改革,上上下下早借机安插了不少亲信。或许武将与他的来往不多,但就单在海东文官中,实在一呼百应。

    他在海东便已经是如此的作派,益都更远比海东富庶,如此肥美的地方,又岂会视若不见?自然会想要积极插手进来。而要想插手进来益都,最好的选择,无过收拾掉士诚的降官,然后再换上他的人。他的人皆为海东旧人,根正苗红,只要做的不过分,料来邓舍也不会反对。两全其美。

    再纵观士诚降官,现今最高位者,有续继祖、有刘珪、有姬宗周。他们的官位太高,而且各有势力,不易轻动。其它的又太低。没必要大费周折。比来比去,也就章渝了。所任的官职不太高,却也不算低,正好适合作为第一炮。

    章渝越想越是恼怒,他虽出身不及姬宗周,才智也不如田家烈,但是却也正儿八经的蒙元一秀才,并且亦素有辩才、智士之称的。却为什么肯放下身段,心甘情愿的投军从贼,可不就为了荣华富贵么?又为什么肯放下尊严,骂了邓舍又降邓舍,可不也为的荣华富贵么?偏偏洪继勋,一丝不体谅他的苦衷难处。他咬牙恨齿,心中想道:“却莫将人逼急!”

    他还真是个官迷。本来骇怕、焦虑的情绪,因这么片刻的走神,倒是安定了甚多。一股怒气,勃然迸。邓舍不知听洪继勋说了句甚么,刚好又一次扭过头,教姬宗周上前,瞥眼瞧见了章渝愤愤然的模样,有些奇怪,随口问道:“员外郎怎的这般神情?你可有事么?”

    章渝吓了一跳,怒气不翼而飞,看也不敢看邓舍与洪继勋半眼,躬身缩脑无事。”

    “适才为何嗔目作色?”

    “李察罕寇我益都,实在可恨!彼鞑虏窃据我中华百年,驱我汉人如使走犬。仇深似海!今主公顺天应时,起兵海东,光复中国。他却不但不知顺天应命,反倒更来侵犯。掳我子民,害我忠良。臣每有思及,总义愤填膺,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故此,适才嗔目切齿。”

    他话里的“中国”,并非指的全国,而是用的古义,借指中原。

    邓舍大奇,心想:“此人虽胆弱性劣,华夷大义上,倒是颇有可取之处。以貌取人,失之子羽。诚不我欺。”对章渝的看法顿时大为改观,称赞夸奖他:对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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