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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噤若寒蝉(三)(第2/6页)

    变,不愧是被誉为“风仪大美”的晋三郎。

    接下来司马朴华说了些平淡无奇的官场话,这样的官腔,如果是平日里的衙门议事,古稀老人能够说上一两个时辰都不带喘气的,这就是公门修为了。但是今天老尚书没有絮絮叨叨个不停,止住话头,伸手抚摸一方御赐的田黄镇纸,沉默片刻,一句话似乎用了很大气力才说出口,“分别之际,那位藩王跟本官说了,有时间会来咱们礼部坐坐。”

    晋兰亭泰然处之。

    蒋永乐则目瞪口呆,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尚书大人说完后有意无意看了自己一眼,其中饱含怜悯之色,如同在看一个临刑的可怜虫。

    司马朴华眼皮子低敛,不温不火地添了一句,“那人还说,要叙叙旧。”

    晋兰亭眯起眼,捋了捋保养精致的胡须,微笑道:“哦?”

    蒋永乐汗如雨下,叙旧,是找晋兰亭?还是找自个儿?或者是把礼部上得了台面的官员给一锅端?

    老尚书那两根干枯如柴的手指,下意识摩挲着那方质地温润的田黄瑞狮镇纸,不知是跟二八芳龄的新纳美妾肌肤相似的缘故,还是在感受皇恩浩荡。

    年轻藩王说要来礼部坐一坐是真,说要叙旧也是真,只不过司马朴华漏说了一段,其实新凉王在这之外,跟他这位二品高官客套寒暄了不少。现在高亭树范长后这拨“祥符新官”大概都不知道,只有资历更老的“永徽老臣”才晓得,太安城官场早年有个不小的笑话,那是北凉道进贡了一批出自纤离牧场的战马,司马朴华当时担任礼部员外郎,看到过手的奏章上写着北凉大马高近六尺后,忍不住捧腹大笑,就立即跟一大帮礼部同僚分享这个趣闻,司马朴华不忘点评了一句“北凉这大马还真是够大,都能比得上咱们太安城拉粪的骡子了,天下之大,真真是无奇不有,又数这北凉最奇怪”,结果等到凉马入京,一辈子都没握过刀的读书人司马朴华,才明白战马高度不是以马头算的,而是仅至战马背脊!

    闹出这么个天大笑话,害得司马朴华抬不起头好些年,只不过随着司马大人的官品越来越高,也就越少被人提及。不曾想就在今天,那个年轻藩王又揭开这个伤疤,笑着跟尚书大人说了一句“尚书大人,不知京城里头哪里有高近六尺的拉粪骡子,本王一定要见识见识,才算不虚此行,对不对啊”。

    当时司马朴华还能如何作答,就只好低眉顺眼干笑着不说话,难不成还点头说是?

    此时老尚书越想越憋屈,一向自认养气功夫不俗的老人,不知不觉五指攥紧了镇纸。

    蒋永乐已经开始盘算着要不要托病告假,实在不行,就咬咬牙结实摔一跤,摔他个鼻青脸肿!

    晋兰亭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言语却让蒋永乐一头雾水,“尚书大人,下官府上刚收了几笼产自春神湖的秋蟹,正是最为肥美之时,无论清蒸还是槐盐,皆是不错。大人何日得闲,与下官一起尝一尝?”

    老尚书嗯了一声,脸上有了笑意,“听闻有诗中鬼才之称的高榜眼,新近作了一首传遍京华的品蟹佳作,堪称绝唱。有酒有蟹有诗,三两好友,何其美哉!”

    蒋永乐当上礼部右侍郎有运气成分,可是在人人绕圈子打哑谜功夫无与伦比的礼部衙门厮混久了,修为其实不差,略微回味,只比尚书大人略慢一筹就听出了晋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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