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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章 噤若寒蝉(三)(第3/6页)

    亭的言外之意。

    老尚书提及的新科榜眼郎高亭树那首诗中,有画龙点睛一语:但将冷眼观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

    只是蒋永乐立马就又忧心忡忡起来,理是这个理,可眼下燃眉之急,是那只气焰嚣张的西北大蟹马上就要闯入礼部衙门,你司马朴华在太安城根深蒂固,又有显贵超然的尚书身份,而晋兰亭则是先帝作为储臣交给当今天子的大红人,有皇帝陛下撑腰,你们两个熬得过去,可我蒋永乐只是一个官职不上不下的右侍郎,一旦那藩王真要大打出手,不找我找谁?姓徐的到底横行到几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老子极有可能要很快横着离开礼部衙门了!

    晋兰亭率先告辞离开,蒋永乐欲言又止,老尚书已经朝这位右侍郎摆了摆手,下了逐客令。

    失魂落魄的蒋永乐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屋子的,在院子廊道发呆。

    不同于夏日满城的蝉声刺耳。

    入秋后,蝉鸣依稀渐不闻。

    赵家瓮六部衙门按律不植高木,此时此刻的深秋时分,这座院子早已不闻一声蝉鸣。

    蒋永乐颓然靠着廊柱,没来由倍觉寒蝉凄切。

    ————

    礼部兵部虽是邻居,隔着其实并不算近,对礼部官员而言,是不幸中的万幸,要不然起了纷争,秀才遇上兵,一个用嘴巴说理一个用拳头说理,自然是后者更“占理”。而对兵部来说,对于这帮官阶高低不同但都属于酸文人的礼部官员,属于一帮看着厌烦打了都不显能耐的绣花枕头,所以兵礼两部素来是尚书省内最不沾边的两座衙门。但是两部此消彼长之下,习惯了只乐意对吏部正眼相看的兵部大老粗,难免心中郁难平,同样是短短几年内走掉三位尚书,兵部是顾剑棠,陈芝豹和卢白颉,礼部是李古柏、卢道林和元虢,可未来几年的走势,显而易见,兵部如今连尚书之位都空着,换礼部试试看,若是司马朴华突然有一天死了,那还不是第二天就有权贵重臣在朝会上提出人选?更让兵部感到英雄气短的一个事实,是左侍郎许拱甚至都不在京城,直接给皇帝陛下撵去辽东了!只剩下一个从地方上调来的右侍郎唐铁霜,是个一天京官也没当过的外来户,如何能够在盘根交错的京城左右逢源?加上连京城老百姓都知道唐铁霜是顾老尚书的心腹嫡系,而前任尚书卢白颉又不得陛下的心意,说是平调,明摆着是贬谪去广陵道,连京官外放常见的明升暗降都算不上。兵部衙门群龙无首就已经难以在庙堂上抬头了,暂时领头的人物还自身难保,哪来为下属谋些恩惠福利的本事,广陵道战况不利更是火上浇油。

    兵部官员真是一夜之间成了孙子。

    这日子,真他娘的是遭罪啊。

    在这种危殆形势下,高亭树和孔镇戎两位逆流而上的晚辈就极为瞩目,这两个名声鹊起的年轻人,榜眼郎高亭树更为风流恣意,本身是一甲出身的读书人,靠着晋兰亭等人的推波助澜,诗名逐渐传遍朝野上下,先前大柱国顾剑棠返京,来兵部衙门旧地重游,众目睽睽之下,高亭树在顾卢先后两位尚书面前谈笑风生的场景,让人至今历历在目。高亭树的飞黄腾达,毋庸置疑,现在就看需要几年光阴积攒声望、以及会以哪个新设馆阁作为下一个台阶去鲤鱼跳龙门了。相比高亭树,沉默寡言的孔镇戎就要为人低调许多,只不过据说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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