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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第3/3页)

    中年人自个儿说了下去:“我原来是个坐机关的,后来弃职做生意,不知是运气不好还是不谙商海的水性,几桩生意都砸了,欠了一屁股的债,债主天天上门讨债,6万多元呵,这在那时可是一笔好大的数字,这辈子怎能还得起。我便想到了死,我选择了深山里的悬崖。我正要走出那一步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苍老的山歌,我转过身子,远远看见一个采药的老者,他注视着我,我想他是以这种善意的方式打断我轻生的念头。我在边上找了片草地坐着,直到老者离去后,我再走到悬崖边,只见下面是一片黝黑的林涛,这时我倒有点后怕,退后两步,抬头看着天空,希望的亮光在我大脑里一闪,我重新选择了生。回到城市后,我从打工仔做起,一步步走到了现在。”

    其实,在我们每个人的一生中,随时都会和他们两位一样碰上湍流与险境,如果我们低下头来,看到的只会是险恶与绝望,在眩晕之中失去了生命的斗志,使自己坠入地狱里。而我们若能抬起头,看到的则是一片辽远的天空,那是一个充满了希望并让我们飞翔的天地,我们便有信心用双手去构筑出一个属于自己的天堂。

    三年,那只手,那只风尘仆仆的手,一直在我的心中幌啊!幌啊!……

    九八年的夏天,我终于回国探亲了,带着三年内多少思念多少梦,带着三年的多少情怀多少爱,我飞到了爸爸的身边。爸爸的头发更加花白了,目光里充满了喜悦。那本是十分宁静的生活,突然变得热烈而活跃。

    难得一聚,不知不觉地,我又该登上远去的飞机。

    临行的前一天,父亲轻轻地对我说:“你真象一片叶子一样地轻轻地被风吹来,还没好好和我们说说话,又被风吹走了。”他说完,又轻轻地笑了。那笑容,包含着多少话要说,包含着多少的无奈和期待呀。

    我心里一阵茫然,是啊!三年了,我心中索绕着的无数的话语和那无言的情怀,什么时候才能了啊?望着父亲那花白的头发和那饱经风霜的面容,我终于强压着心里涌动的热潮,在爸爸的脸上深深地亲了一口,“爸爸,我爱你!”

    爸爸把头侧向一边,双肩抽动起来,“孩子,我盼了好久,等了多日,就是这句话啊!”

    他把头转了过来,我没有看到父亲的眼泪,他把我拥在怀里,我却哭了。在父亲的怀中,我又找到了儿时的那种感受,是那么的幸福,那么的安慰。

    没有电闪雷鸣般的呼唤,没有翻江倒海般的激情,爱,永远在家中,在那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永远在那无言的情怀。

    有个小孩,不小心碰到了桌子大哭。有的妈妈见到后,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打桌子,然后哄小孩:“乖!不哭!”。而有个妈妈则不是这样,她会要求小孩重新绕桌子走一遍,然后启发他:“人之所以会撞上桌子,一般有三种情况。一是你跑得太快,刹不住脚;二是不注意看路;三是你心里在想别的事情。你刚才是属于哪种情况?”

    桌子是死的,它不会主动来撞人,所以人会撞上桌子,是人的错,而不是桌子的错。妈妈伸手打桌子,就等于在教育孩子,那都是桌子的错,不是你的错,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的孩子,遇事情首先是推卸责任,千方百计为自己寻找开脱的理由,而一门心思挑别人的毛病。而另外这位妈妈的做法,则是在教育孩子要勇敢的承担自己的责任,而不要去一味的指责别人。在这样的教育下成长起来的孩子,凡事总是先检讨自己的不足。

    其实,很少有事情能很彻底的分清到底是谁对谁错,往往是谁都有错,不同的是错多错少。倘若每位当事者都能承担起自己的那一份责任,认真地检讨自己的不足,那还有什么事情解决不了呢

    部门与部门之间也是这样,当别人给我们指出不足时,首先不是去反驳、去争辩,而是先作检讨,确实错的,马上改,确实没错的,也作个警示,以便更加重视。

    态度决定一切。同样的事,态度不同,结果也就不同。所以,要想把事情做好,必须先把态度端正好。

    眼看着爸爸的两鬓慢慢地出现了白发,那双一直炯炯有神的目光变得昏暗了。他在人生的跑道上望着远去的青春,很不情愿地退休在家,他已不再拥有这个世界的紧张和喧闹了。

    过去,他是那么的勇敢和自信,带领数百上千号人马,拼博在云贵高原的一方热土上,使这块曾经是豺狼出没的荒土上耸立起一片片厂房,楼房。而今,老年的孤独和寂寞困扰着他,使他常常不知该做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