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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臂钏得君厚,礼,聊寄一钏(第3/6页)

    谢翊便命粘到屏风上,带着众学士们一一赏读过去,一一赐下诗集、茶叶、笔砚、锦笺、宫缎等物。又在众学士陪同下,在翰林院内闲走了一走,路过棋室,忽然兴起道“到宴还有些时间,哪位学士擅棋,且来手谈一局。”

    众人静了静,却见范牧村应声出列行礼“臣愿奉君侍棋。”

    谢翊面容淡淡“可,赐座。余者可随意手谈或联诗吧,待棋局后正可赐宴。”

    他坐在榻上,范牧村上前,内侍已搬了一张脚凳过来,他半倚着坐下,请陛下先手。

    谢翊持了黑子落下,范牧村却不假思索跟了一子。他自幼伴驾,这般对弈其实时常有,甚至两人对彼此棋路都相当熟悉。

    一时黑白往来,竟来回了下了十数手,众人都有些眼花缭乱。

    阶下翰林学士们也都各自围着棋几席地而坐,或对弈,或联诗,或品茶。张文贞前早已展过身手,此刻却只拿了一杯茶与贺知秋站到廊下悄悄说话“都说东野自幼进宫伴读,这情谊果然谁能比得了。”微微露出一股酸意。

    贺知秋只看着御座之上皇帝神态矜持,高挺的眉骨下眼神深邃,眸光冷漠。帝每落子如风雷,威仪若此,而范牧村垂头侍棋,虽也清雅如玉树,但想到昨日送葬看到那世家少年,一身素袍,虽性如稚子,偏又顾盼生辉,一段风流纯出天然,这一比,高下立见。

    贺知秋心里微微一笑,要说简在帝心,还得是赤子天成,丹心如故。他意味深长道“东野品性韶润,确有高韵,但若陛下青眼有加,早该擢拔任用了,何至于熬到今日从科举进身呢。东野不容易啊。”

    张文贞赞道“见微兄果然卓识,陛下岳峙渊渟,峻貌贵重,极擅御人的,看起来确实不喜藏锋养晦,中庸抱朴之臣。我看邸报,陛下偏好用真率突出,意气超拔之臣。譬如谢非羽。从前闲了家里老人说起当年陛下镇边削藩旧事,都说今上不怕骄臣傲将,倒怕庸官惰吏,才干衬不上野心,不好驱使。”

    贺知秋一想果然如此,不由对张文贞有些刮目相看,钦佩道“守之兄家学渊源,亦有一双利眼。”

    两人低低在阶下小声议论,不觉上面棋局已过半,谢翊将手里棋子握在掌心不下,淡道“范卿已输了,不必再下了。”

    范牧村抬头含笑“陛下若肯给臣机会,未必不能困局翻生。”

    谢翊将棋子放回棋盒,淡道“棋局未终,已是朕赐的体面了。”他徐徐站了起来,往窗边走去,看明窗外银杏树已结了银绿色的小果,深绿叶片如蝴蝶翻飞。

    一阵风从小院窗边吹入,范牧村只闻到了丝丝缕缕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抬眼看着谢翊正凭窗而立,宽袍广袖被微风吹得飘拂纷飞,人怔住了。

    谢翊却只扶窗看了眼天色,吩咐“赐宴吧。”

    宴会时间并不长,皇上只略进了进酒,酒过三巡便起身回宫了。

    众学士们散了宴跪送圣驾离开后,在原地议论几句,便纷纷散开回去了。

    唯有范牧村站在院中,久久不曾回神,神情有些怅惘,贺知秋和张文贞看他站着怔怔的,只以为他侍棋时有被皇上叱责,便上前宽慰道“东野,今日侍棋,君前可有得失”

    范牧村仿佛被唤醒一般,语声轻悄“没什么,得瞻对天颜,不逾咫尺,已极欣幸了。”

    他回过神来看向贺知秋“见微兄,恭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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