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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坑(4)如果有人可以感同身……(第1/3页)

    如果有人可以感同身受,那想必会不会意外,此时我脑海里最鲜明的念头,是想走到营地陷坑面前,往里面跳一回。

    也就是这几分钟的功夫,随着宵禁的正式开启,营地里迅速回归了常态的安静中。

    出来抽烟的大厨伙计被我们留下了。他原本脸上还满是一种和隔壁队兄弟们半夜联谊摸鱼的兴奋新奇,但被我们十来个伙计包围在其中一言不发,笑容就越来越僵硬,终于变成了一种隐约的惶恐。

    我捂着脸,拿着刚“缴获”的热毛巾按在鼻子上。

    鼻血恢复得很快,身边热气呲了一下,是临时搭起来的一个烧烤架子。

    想必如果有人经过,并且能神志清明地发现我们的异常,一定会感到很强烈的黑色幽默。

    因为一群泥中祟,正在满脸奸邪怪诞地打劫后厨,把其中一个帐篷里的炊具一样一样摆出来,跟摆盘一样排了一圈。

    那厨子伙计哭丧着脸,完全无法理解发生了什么,以为营地里终于有人抗不住疯了,要饱餐一顿就此反了严二掌柜他丫的。

    我是真的很好奇,他现在眼中的我们到底如何,他又被哪种自圆其说的东西蒙昧了意志,即使如此疑惑惊疑,居然还没有发现我们是异类。

    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我们不把东西还回去,营地里其他人醒来后,碰见如此异常地景象,会怎么样看待我们。

    这个念头其实相当疯狂和不负责任,因为泥中祟也许是需要努力掩藏自己,再去代替什么,又或者完成某一刻陷坑“母体”给予的指令。

    像这样暴露,也许只会让我们顷刻间加速异化畸变,最终将我们的理智蒸发挥霍掉。

    想到那些被发现的泥中祟尸体数量之多,个中隐藏的意味多少就变成了刺目的死亡预告。

    但此时,随着烤肉呲一声响动,食物的热气和香味扩散,我们所有人都没有提起这些忧患,都在专心而沉默地吃着热食。

    那大厨伙计脸上发白,腿完全是软的,但又不敢怠慢,就埋头给我们继续搞宵夜,脸上的疑问俨然从怀疑我们变成了对自己的费解。

    我开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口,看了眼时间,发现转眼又过去了半个小时。

    夜晚的时间唯有在此刻突飞猛进,过得十分快速,又完全凝固,好像黄昏时所有人满怀信心整理装备要下地的景象还在眼前。

    但下地那漫长麻木的三个多小时带来的梦魇还没有消散,夜晚的短暂就已经摆到了我们面前,变成了对下一个夜晚将会到来的恐惧。

    这一晚上没有任何喘息,我看到所有同行伙计眼里,压力和绝望油然而生。

    再看严二掌柜,还有神色依然有些神经质的野猫,我一瞬间引发的那些可怖联想和明悟就压住了。

    我没有办法把这些直接说出来。

    我无法承担一个黑暗猜疑链掀开后可能引发的后果,更不想这么快让大家思考,作为泥中祟对营地里其他人的态度和立场。

    至少现在,宁可使唤大家做些毫无收益的荒唐事,我也绝不能把事态恶化到,让哪个伙计首先提出来要混入营地中取代什么。

    不管怎么样,第一个“泥中祟”的自我认知不能这么快出现在我们这群“人”里面。

    正在这想着,鼻子又是一热,我没有防备,就感到一道蜿蜒的热意沿着下巴滑落到我拿着的肉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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