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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膏峒易主 盐棚倒闭(第7/7页)

    做,他自己也不做,怎么是个长法呢?背地里,时常和妹妹商量,总得设法抠几个钱作后路啊!无奈搭官四帐管得严,只能伙通管账、管钱的职员,偷着卖点卤水中饱私囊。但是,对少老板是极尽恭维,他要钱,就是设法借,也得满足他。七舅看着少老板长大成人,知道他的脾性,只能迎合,不敢忤逆,搞不好,盐棚管事这个肥职位有好几家亲眷瞪着血红的眼睛盯着,稍有不慎,就有强者取而代之。盐棚周围,设有炮楼,驻有日军,抓住偷卤水熬盐卖的农民装入麻袋用刺刀捅死了好几个,还有几个农民被日军捉住从鼻孔内灌进盐水,直灌得肚腹鼓胀,穿大皮靴的日军在其腹上猛跌,腹破致死,有的被丢进枯井跌死、饿死。盐务局还派有稽查员监督检查,对不申报开班(每班100元)开火熬盐的和售盐没记上帐的,查出了问题处以重罚。对于这些狠人们,七舅都得巴结、塞钱、请酒,不过,他深明事故,巧于周旋。熬盐最危险的是桡子在锅内搅动不匀而烧起了盐锅巴,引起锅穿底,卤水入灶膛产生放炮,气水带着滚烫的卤水向外四射,轻则伤人,烫成鸡蛋大的泡,重则烫死人。钱少老板坐着八人抬的轿子来盐棚看看,他是很少亲临盐棚的,七舅一见少老板的轿子进了院门,跑步迎上去扶他下轿,牵着他的手问寒问暖,把他迎进帐房坐下,管帐问候之后去小伙房安排生活,亲自上街买菜、打酒去了。管钱抹桌椅、泡茶,俊香示意拿麻将来,钱少老板翘着二郎腿子抽了一支烟,咳了几声,说:“纸烟还是旭光牌的好,可惜买不到;白金龙的到底不如外国货。”七舅一听,陪着笑脸,说:“老板克服一下,我去想办法,并派管钱拿了银元去日军炮楼上高价买了一条旭光牌纸烟,双手递给少老板,钱少老板眉开眼笑,说:“七舅神通广大啊!”七舅陪着笑脸回答:“承蒙老板厚爱,我的身、我的心、我的手和脚都是为老板长的,都应该为老板效劳啊!”一席话,说得钱少老板笑了,说:“来哟,搓几盘麻将再喝酒啊!”七舅、俊香、钱少老板,三差一,便叫管钱来,管钱说,“我要搞服务的,没工夫。我去通知掌瓢子来陪老板。”掌瓢子的叫二掌瓢子的负责生产,一溜小跑进来,双手握住少老板的手,说:“老板,能陪您玩一玩,快乐呢!”“好、好,一家人,就别讲客气话了。”条、筒、万、中、发、白,边抹边谈笑,“东”好比是长胯子人,二筒如人睡着了的两颗眼珠,二条似人的眉毛,抹了好几圈,钱少老板越抹越带劲,火气十足,九条开杠,二条自抠、杠上开了花,成了;再一盘,已添头,自摸八万,又成了。便口占一联:二筒二条杠上花八筒八万自摸成“好对联,好对联。”“轰、轰、轰……”三声巨响如炸雷,掌瓢子的、七舅起身往盐棚冲去,只见水气笼罩,四名盐工倒在灶台边,浑身被卤水烫起了包子大的流水泡,不省人事,赶紧派人将他们送往医院抢救,管钱的将银元挑到医院,三名盐工因伤势过重第二天死亡,一名躺在医院里,打针敷药,要的是钱花。钱少老板这下可为难了,棺材钱、抚恤金、医药费、搭官四奶奶愁眉苦脸到处借,亏空了几千块银元。另外两处盐棚被县盐业公司以生产管理不善为由,停产整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