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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卖田还债 二妈殒命(第2/4页)

    了全家人,钱望财分了六亩,水珍分了二亩,其余的是人平一亩,虽然遭到村人的不少议论,说:“天底下哪有姑娘继承娘家田产的道理?应当全部留给儿子。”半头观音二奶奶一笑:“什么都不怪,只怪家里穷了,要是富足,送二百石田女儿出嫁的先例也有;再说,民国二十一年,红军打天下,苏维埃政府就打土豪、分田地。与其让别人把田地分给了外人,不如自己把田地分给儿女,让他们土里刨食,自找生路。我们是快奔五十岁的人了,没有能力养活一家二十二口人的,树大分丫,人大分家嘛!”家,名义上是分了,实际上,对于女儿们的事,两位老人仍是用心操持。女儿大了,找个婆家,极俭朴地嫁了,未满十五岁的,不少人家看中陪嫁的二斗田和极漂亮的女孩,也乐意把她们接过去随男方住过一年半载,再举行婚礼,孩子们生活有靠山、有希望,虽然离开这个被火烧光的穷窝时哭哭啼啼,到底经不住多人的劝说,十几个姐姐妹妹,一人说几句家常,也是要叙上半天的。钱大少爷的六亩田、水珍的二亩田、和大奶奶、二各一亩田的方位是半头观音二奶奶精心留下的,这一片田是当冲的羊肉巴子田,上有两口大水塘,开剅放水,不愁抗旱,一季油菜,一季中稻,收割下来,菜子榨成油,饼肥田,油吃不完,粮食够吃,再养头猪、喂几只鸡、养几只鸭、鹅,在农村也算是殷实人家,不管世道怎样变,只要少爷勤劳,养家糊口不成问题,供孩子读书也是不成问题的。最使两位老人担心的是少爷放不下架子,还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什么事都不会做,而且他什么也不做。人,不做事,怎么能够会做事呢?譬如人的左手和右手,都长在人的身上,右手做得多,什么事都是它当先,左手就不行,连解了手揩屁股它也不会。说,他也不听。家里辞掉了过去的长工、放牛伢、侍女、奶妈,过起了一家四口人的农家生活。水珍长成大姑娘了,壮壮实实,一清早就把菜籽挑到榨坊去了,挑了几个来回,满头大汗。草标大奶奶背起犁、赶着牛去耕田,半头观音二奶奶说:“姐,您是小脚,在水田里站都站不稳,让我去耕田吧!我从小讨米,一双脚大,再说家里总是少不得人的,烧火、洗衣、种菜、放牛、喂猪、喂鸡,您就在家里忙吧。”说着挽起裤腿,一双脚仍是白如莲藕、壮似男人,她背着犁、赶着牛下地了。菜籽收割后泡了水的田,土垈极细脆,铲头翻耕着黑油油的土地,顺着犁铧像瓦一样翻卷着,正是芒种打火夜插秧的季节,水珍把菜饼刨碎,“噔噔噔”挑到田埂上。草标大奶奶喊:“望财——,你起来吃,吃了去田里帮下忙!”钱望财在床上翻了个身,说:“我做不到!”“做不到学嘛。送饭菜到田边,让二妈吃也是事啊!”“她回来吃不到,还要我送去?嗯——,”翻了个身,又睡着了。周围的水田已经栽上了嫩绿的秧苗,钱望财的田里仍是油菜蔸子,急得半头观音二奶上冒汗,她一手扶犁,一手扬鞭,牛在田里走得水珠四溅,牛颈脖下的泥都洗得干干净净向下滴着清水,中午,水珍送来茶、饭,换她耕田,歇人不歇牛。半头观音二奶奶三扒两口吃了来耕田,水珍把菜饼均匀地撒在田里,她左臂挽着竹篓,右手抄起一把菜饼用力一甩,“呱、呱、呱”菜籽饼落田,溅起水珠一片。真正是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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