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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神都九宫(第8/9页)

    没忘让给荆天明骑,这没忘年纪大了,走起路来意兴阑珊,忘儿倒乖也不卖弄自己脚力,有礼貌地亦步亦趋跟在后头,两人二驴慢步往山下走去。

    荆天明见毛裘满脸哀戚,忿忿说道:「大哥别担心,日后若有机会,小弟一定助你杀了那公羊御,为风朴子老前辈报仇。」岂料毛裘摆摆手说道:「不!不用报仇,天明你要知道,那公羊御与我之间并无仇恨,只要帮我找回《河图》就好。」

    「怎么没有仇恨?」荆天明讶异万分,说道,「我们亲眼目睹他杀了风老前辈。」

    毛裘好像再正常不过地轻松说道:「是呀,他杀了师父我们就找他报仇?那如果师父是寿终正寝,我们又该找谁报仇呢?」

    「这……这我就不知道了。」荆天明心底默默想着,若天下人真的都照毛裘所说的去办,何愁夜不闭户、世界大同呢?看来阴阳家所讲之道,推到极致也与儒家有异曲同工之妙。

    两人走至半山腰,便放忘儿、没忘两驴自去吃草,毛裘从包袱里拿出干粮分些与荆天明同吃,两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中又互相多了解了些,二驴本在不远处嚼着草,这时倏地都停了动作,只是发抖,忘儿还吓得撒出尿来。

    荆天明觉得怪异,暗示毛裘别动,悄悄走近二驴身边看去,草丛中一只斑斓猛虎正卧着酣睡,想是二驴嗅到老虎气味受了惊吓,荆天明牵过二驴头上缰绳打算离开,一回头却见毛裘紧咬双唇,向自己大打手势。

    毛裘两手一会儿做出拍打翅膀的摸样,一会儿又指向那老虎,搞得荆天明莫名其妙,荆天明回头再朝那老虎看去,一蝉其色如血,约莫有巴掌大小,正停在那斑斓老虎背上,不是自己苦苦寻找月余的红冰蝉却是什么?时值初秋,烈日正炙,那老虎足有两丈,最怕炎热,红冰蝉色如朱红却是大寒之物,依附身上那老虎颇感受用,睡得正香,却没发现荆天明拿剑走近。

    「只要能救阿月,就算丢了性命也没什么。」荆天明心意已定反而不惧,双手握剑便朝那老虎刺去,老虎睡梦中听见劲风声响,猛地跳起,这一剑没刺入老虎要害,却插进了它右腿。

    老虎为物最是凶恶,虽受了伤,仍是张开血盆大口向荆天明咬来,但猛虎虽恶,哪比得上黑白花三兄妹六斧齐上?荆天明连出数剑,那老虎受痛更是虎吼连连,只震得满山满谷皆是虎啸之声。

    荆天明虽不畏猛虎,却苦于那虎一跃起,红冰蝉登时受惊展翅飞去,其势虽缓却也越飞越高越飞越高,不久便会失去踪影,但那黄皮大虎却以利齿利爪连连向自己攻来,荆天明一分心,左手臂上登时被虎爪抓中,鲜血直流。

    「兄弟,你对付那老虎,红冰蝉交给我。」毛裘情急之下,两手中指如钩相互结扣,口中定喝道,「人无心!金木如钩!行者暂留!」双手手印对着那红冰蝉一指,「着!」

    那红冰蝉飞到半空,被毛裘定身咒一阻,当即凝立不动。荆天明见状大喜,放心与那猛虎缠斗起来,荆天明一边打,耳边就听得毛裘不停大喊着:「着!着!着!你给我着!着!着!别跑呀,着!着!着!」

    荆天明好不容易将猛虎格毙,跑到毛裘身边已是全身大汗,见那红冰蝉动也不动地停在空中,竖起大拇指赞道:「大哥,真有你的。」

    「嘻嘻嘻,没什么啦。」毛裘谦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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